若说现在谁最恨她,恐怕便是温千雪。
董先生沉默片刻,说:“雅珍的事,我一直没有当面和京墨说一声抱歉。”
蒋陵游道:“这事怎么轮到您来跟他道歉?朱雅珍做的事,事先不论是您还是其他任何人,都是不知道的。”
董先生叹了口气:“那几年我也在欧洲,我姐姐托人让雅珍入职nsane,得知我和京墨关系走得近,还特意叮嘱过我,让京墨帮着照顾点儿。”
哪知道,朱雅珍压根儿用不着任何人照顾,反而自己下手,把康氏内部的一众调香师“照顾”得一个接一个人走茶凉。
甚至宋京墨险些因她而永久地丧失嗅觉。
毕竟也是人命关天的事,不论什么时候想起来,董先生心里都觉得沉甸甸的。
少顷,浴室门打开,宋京墨换了件干净的黑色恤并一条休闲长裤走了出来,他的头发近来修剪得短了些,比之从前添了几分锐气,俊美的五官也更为凸显。约莫是在里面时隐约听到两人的谈话,他走出来在沙发坐下,给董先生倒了一杯茶,递过去:“都是过去的事,老董,就像你今天接到电话,一句缘由都不问就出手帮我,咱们之间,没必要多说这些。”
董先生笑了,许是年纪大了,这几年他变得感性了许多,见宋京墨说这话时眼色澄澈,神情淡然,知道他是发自内心地毫不介怀,接过茶杯时已经眼角微湿:“成。”
三个人一个吃粥,两个喝茶,过了一会儿,董先生又开口:“我姐姐后来找过我,被我给推了。雅珍做的事性质太严重,她早该吃些教训。至于商陆,”他看了一眼两人,悠悠道:“一个靠着女人吃饭起家的男人,两个女人现在一个另攀高枝,一个自身难保,他现在又能好到哪儿去呢?”
蒋陵游听到他这番形容,不免哈哈大笑,他嘴贫惯了,说起自己讨厌的人向来不留情:“怎么费泊南还算是高枝了?”
董先生也促狭,瞥了宋京墨一眼道:“是有更高的,但她想攀也攀不上。”
宋京墨一撩眼皮儿,看了这两人一眼,指着桌上的粥道:“这家粥店的地址给我。”
一直坐在另一侧沙发的小言此时出了声:“董先生交待过来,明天一早我就买好送去医院。”
宋京墨却摇头:“我和你一起去。”
董先生笑了:“这是怕别人代劳,你那小女朋友吃起来不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