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跳进木桶,与我只有咫尺的距离,我抖得厉害,因为和他从不曾在这种情况下靠的这么近。我也知道,我无处可躲。
我甚至能清晰的听到他低低的喘着气,他捏着我的下颌,强迫我抬起头仰视他,他的眸子里没有看月瓷时的那般怜惜,没有看薏宁时的那般温柔,只有冷漠的霸道,然后将他的嘴唇贴了上来。
他的唇是热的,热的烫人。
“将军!不好了。”月瓷的那个婢女跑过来一惊一乍的。
“什么事?”殷墨低低的问。
“月瓷小姐涂了那药膏,疼的晕过去了!”
殷墨没说话,将他捏着我下颌的手,滑落到我的锁骨,肩颈,然后顺着胳膊滑下,他转身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当他走过门口的时候,想要回头看我,却始终没有转过头来。
他和那新来的婢女走出去,去找他的月瓷小姐去了。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把捡来的那个女人当小姐养是为什么?短短几日就虏获他的心了?
当栾齐再进来的时候,我已然穿好了衣服,只不过头发湿哒哒的。
“那个男的……”栾齐一脸尴尬的问。
“他是护送我回家的将军。”我拿出首饰盒在头上比划着配饰。
“将军?那你……”
我啪的把首饰扔在妆奁上,“把那耳坠子给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他一愣,身前身后的找,整个人懵了好一会儿,“哎呀,对了,让那个什么大将军拿走了么不是!”
“算了。”
“姑娘若是喜欢,那我改日再买一对送过来?”
我随口回了一句,“好啊,那就送一对一模一样的吧。”一模一样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等他们真找到了,估计我们也启程了。
我随意瞟了那打开的首饰盒一眼,一个东西灼痛了我的眼,是沈诺的同心结,我拿在手里,似乎能感觉到它上面残留的余温,临行前那天看到殷墨和薏宁恋恋不舍的样子,让我赌气和盟鸾说了那样的话,不知道是否已经传到了沈诺的耳朵里。
他,会不会傻兮兮的等着立下战功娶我过门呢?
“姑娘这同心结编的好,可见姑娘一定认识汾西人。”栾齐走到我跟前细细打量。
我诧异,“为何?”
他指着同心结,“这个是汾西特有的编法,你看这里。”他指了指挽扣处,“汾西人有个与常人不同之处,汾西人善用左手,姑娘不信可以去街上看看,几乎所有编制的索结都是这个这个样子的。”沈诺会是汾西人?
但谁也没说这是沈诺亲手编的,况且汾西的东西就不能卖到安柠吗?
“公子可知汾西哪里有卖这同心结的?”
栾齐呵呵一笑,“姑娘可真逗,这同心结是彼此爱慕的男女相互编制,以表心意的,哪里能买的来?”
不是买的?那只能是自己编的?有没有可能沈诺的身边有个汾西的侍从?或者是宫女?又或者是别人送给他的,他傻兮兮的转送给我的?
不行,不行,不能再想了,本来沈诺在我心里的地位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现在连他的智商我都有所怀疑,属实是我的不对劲了。
抬眼,那双眉目依旧似曾相识。
“栾齐,你家是做什么的?”
他嗯了半天,吐出一句,“我家世代与官家打交道。”
“那就是和官家做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