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很厉害么?”时九问道。
朱玑眉毛扬起,唇角绽开一抹明媚的笑容:“当然,基本上都能在娱乐圈横着走,这就和一个演员拿到了终身荣誉一样。”
时九点了点头,说道:“那我们跳槽吧,宇文晟这人不是好人,只要在他手下,还是会被抢资源,被封杀。”
“跳槽要赔违约金的。”朱玑有点苦恼地说道,“大概要一个亿…我虽然看起来很有钱,其实没那么有钱的。还要养团队,还要买衣服首饰,我身家也就一个亿。”
时九思忖了片刻,轻轻地笑了,“那如果是他主动解雇你,是不是就不用付违约金了。”
“影后说话,在娱乐圈很有分量的吧,既然说你欺负人,那就要好好欺负才行,不能白担一个名头……”
既然段浅白要卖惨,那就让她变得实惨一点。
冤冤相报何时了,往事知多少。
朱玑咧开嘴,心领神会,“你好坏,我喜欢。”她伸出手试图勾一下时九的脖子,对着自己的身体,她怎么有点触犯禁忌的罪恶感呢?
时九默不作声地退后了一步,她好像遇到了老司机,和林梓还有焦糖,是完全不同的类型啊。
朱玑风情万种地坐回了浴缸旁边,懒洋洋地说道:“只是想握个手而已,你躲人家干什么。”
“未来的七年,请多多关照了,影后,还有,我刚刚丧偶,纯钢铁直女,不喜欢女人。”时九伸出手,半调侃半正经地说道。
朱玑也伸出手来,笑盈盈地看着时九,“多多关照,执行者时九,我也丧偶了,我喜欢女人,我们一起过吧。”
她说着话的时候,是真心的。
活了那么久,遇到了好多讨厌的人,难得遇到一个她看着顺眼,脾气还对胃口的,就算是死了,她也要和时九来一场人鬼情未了。
说者有心,听者无意。
时九心想,朱玑真是个狡猾的人啊,面对这样一个人间尤物,大概是无论性别通杀。
可对一个感情骗子说这种话,效用价值为0。
她的肩膀一颤,脸色凝固了下来,“别对我有非分之想,我亡夫死了还没有一天。”
朱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就那么喜欢么,他有什么好的,你告诉我,让我对你死心。”
“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时九垂下了眼眸,蓦然间笑了。
他啊,是让她头晕目眩的人……
他啊,是抱一抱就能捂热她的人…
他的眼睛里藏着璀璨的星河。
他在乎她,他一次次在她需要时,出现在她面前,从未有人给她那样珍而重之的感情。
朱玑呆呆地看着时九,看着时九一行清泪滑过面容,转瞬即逝。
时九打开了水龙头,低着头洗脸。
惯来油嘴滑舌,习惯逢场作戏的朱玑,此时真的后悔了。
她不在意男女关系,她身边的人也不在意,性别不是问题,年龄不是距离,一度,事后各奔东西…
娱乐圈的情爱,谁也没那谁当真过,谁也没付出过多少真心。
可时九和她不是一种人。
黑猫舔着爪子,兔子君靠着墙蹲了下来,啊,心好累。
烧了一个地狱呢,怒发冲冠为红颜这种事情,黑猫从没想过在主人身上会发生。
这个女人,以前是没有心的。
时九躺在景止骨灰堆上那一个眼神,分明是与它的告别。
当时,她是想和他一起死的。
黑猫恍惚了,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当时它和兔子君的毛都烤秃了,主人被她自己的本命火烧着,那它们应该都死了才对啊。
可现在,为什么它们都活得好好的?连根毛都没掉。
兔子君对着小黑喵喵喵了半天。
它看到了,有一扇青铜门开了,就在它们的脚底,然后时九,它,还有小黑,都从门进来了。
听完兔子君的解释,黑猫的猫脸都呆了,双下巴都被吓出来了。
一直剥削着主人,让主人当执行者的“门”,很多年前被主人欺负地渣都不剩的“门”,怎么会救主人?
尽管你虐我千百遍,我始终拿你当初恋?
啊,它知道了…
一定是“门”想继续剥削主人,才会救它们,一定是这样的。
时九洗漱好,按照朱玑的指导画好了妆容。
本来朱玑挑了一条鹅黄色的短裙,但被时九严词拒绝了,换了一套女式西服,穿着一双红色高跟鞋。
加上帽子,口罩,墨镜,俨然一个黑衣人。
今天有一个电影试镜,下午杂志拍摄的活动,晚上有一个密室逃脱的综艺要录制。
朱玑不敢再撩拨时九,她已经深深的明白,她的每一次勾引,对于时九来说,都是在时九心口上捅刀子。
“上辈子电影试镜虽然导演看中我一点,但还是角色被段浅白抢走了,因为编剧喜欢她。”朱玑面无表情地说道。
时九轻声笑了笑,有点无奈,“朱玑,我有件事想对你说。”
“嗯,你说。”
“我不会演戏。”
“你本色出演就行,我很看好你哦,这次演一个貌似温柔,实则是个杀人狂的变态女老师。”
朱玑鼓励道,:你的温柔可是让我都沦陷了的。”
时九想的却是,变态女老师,好像可以哎。
“反正最后角色也会被抢走,你就尽力做吧,就当是试试水。”朱玑宽慰道。
“演员是要在镜头面前把自己变成另一个人,过着另一种人生,一时半会儿,可能你也无法适应过来,但没关系,我会教你的。”
朱玑的眼睛亮了起来,说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就会变得开心啊。
时九笑了笑,点头道:“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
朱玑不知何时脸上出现了一副眼镜,一身职业套装,白色衬衫,黑色外套,低跟黑漆皮鞋,真的像个老师。
“不要让我失望,我卡哇伊的学生。”说着,朱玑又对着时九伸出了罪恶的咸猪手。
时九沉默了片刻,往后退了一步,“老师,你能不能当个正经人。”从神情到身体,无处不表现着抗拒。
朱玑优雅地翻了个白眼,“一点情,趣都没有,笨学生。”
因为工作繁忙,又辗转来回,所以朱玑一般住在酒店里。
她并不住在这个城市。这次只是特地来试镜,等到试镜结束后还要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