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见刘里赶来,大喜道:“子瑜来的正好!此番带了多少兵马?速去点齐,随我攻破徐州取陶谦狗命!”
刘里闻言苦笑,他哪里是来帮忙的,不但不是帮忙,反而是来劝阻的。
“主公切莫动怒,此时还需从长计议!”
曹操闻言一愣,实在是没想到刘里会出这样的话来。
“你什么?”曹操脸色顿时一沉,冷声道:“杀父之仇不共戴,这有什么好的!”
“非也非也!此仇自然要报,但主公初入兖州根基未稳,不宜全军出动,还需留有人马以防升乱。”
此时曹操已经被愤怒所占据,听刘里这一番话,不但不认为刘里是好意,反而以为他不愿出征。
“哼!原来如此,念你新婚不久,便留守兖州便是,此时无需再劝。”
完,曹操不再理会刘里,转身离开。
这也不怪曹操多想,这段时间刘里的确沉寂在温柔乡里,他早就从曹昂那里听了。
之前曹操一直认为这是好事,毕竟刘里各方面都很强,所以才收了苏悦做义女牵制与他。
刘里越是喜欢苏悦,那么这个牵制效果就越好。
但现在面对的可是杀父之仇,这种情况下你不来帮忙还来劝阻,任谁也不会舒服。
更何况因为刘里的出现,兖州世家大多与曹操交好,根基不稳一就是无稽之谈。
刘里自然也是知道这些,但除了他又有谁能想到趁着曹操攻打徐州的机会,张邈和吕布联合坑了他。
见此情景,刘里知道这次是劝不动了,只能冒着得罪曹操的风险狠心留下。
只要自己成功守住兖州,那么等曹操的气头过去了,自然就理解自己的做法了。
无奈之下,刘里只能去找荀彧。
荀彧此番留守,这是前世就有的事情,并没有因为刘里的出现而有所改变。
见到荀彧,刘里便立马道:“此番主公领兵东取徐州,我料必有人会趁机作乱。”
荀彧不解,随之问道:”此话何解?“
刘里道:“如今吕布逃与新郑一代,张邈与其交好。吕布虎狼也,饥则伤人。此番主公领兵东进,兖州空虚。张邈盘与陈留久已,若与吕布联合,再鼓动地方世家,则兖州危矣。”
荀彧闻言愕然,他虽然不知道刘里从哪得到的消息,但这一番话的确的在理。
他可不是曹操,跟张邈没有任何的私交,更何况乱世之下人心难测,不能抱着侥幸的心理去处理事物。
兖州一些大世家的确与曹操交好,但毕竟数量太多,也只有那一两家拔尖的。
相对来,处于第二层、第三层的销售商占据更多。
如今不论是新茶、烈日还是香皂,都已经渐渐打开了市场,相邻的州郡所需同样巨大。
物以稀为贵,需求大了,原本的产量就显得有些不足。
为了保证制作工艺不外露,能够与曹操合作生产的世家审核极为严格,并且还需要莫大的实力。
这样以来,没有赚到或者赚的少的世家难免有些醋意。
若是没什么风浪还好,若真要是张邈、吕布联合攻打兖州,肯定少不了响应。
荀彧思虑良久,最终选择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子瑜莫急,你我如此如此”
濮阳城中,崔义紧锁着眉头,不断地来回走动着。
“崔大,其他世家可已前往?”
他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常年跟随在自己左右的随从问道。
崔大闻言,赶忙道:“主公,除了桥家、聂家两位家主,其余人都已经赶去了。”
“嗯,事情都安排妥了?”
“刚才那边已经来消息了,都已经准备妥当。”
“嗯。”崔义点零头,叹息一声道:“那就准备车架吧。”
“喏。”
东郡刘家设以宴席邀请各家家主赴宴,言辞上给足了面子,容不得让人不去。
自刘岱战死之后,刘家与桥家一样,陷入镣迷,此次设宴,众人皆以为他有意讨好各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崔义来到刘府,带着随从进了门,正巧与聂青碰到。
两人相视一眼,免不了一番客套。
但若有细心之人在此,定然会察觉到两人肌肉紧绷,似乎有心事一般。
一番客套过后,崔义默默看了一眼聂青背后的汉子,可当他正要收回目光时,却用余光发现刘府的大门已经悄然关上。
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使劲的攥了攥手心,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一般,与聂青一同进入了宴客厅内。
此时不论世家大,算得上的算不上的,就连富商也有不少。
不少家主都纷纷皱眉,打算离开此处。
而就在这时,刘家家主刘芒走了出来,其眉宇之间透着一股精神劲,整个人仿佛都年轻了十几岁。
“哈哈!诸位此番能够前来芒深感荣幸,还请入席,一同畅饮一番。”
听到这话,郑家郑乾立马就站了出来道:“刘家主这是何意?莫不是要让我等与贾商同席?”
刘芒一反常态,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去舔郑乾,而是爽朗一笑道:“郑家主莫要激动,此番正是要送一份大的功劳与诸位,只不过此时还需齐心协力方可,切莫着急,听我细言。”
“哼!”郑家势大,虽然如今已经被崔家比了下去,但其势力也依旧强于他人。
而且如今刘家已经没落,郑乾自然不需要迎合刘芒。
见郑乾不给自己好脸色看,刘芒心中冷笑,暗暗想道:“哼,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若是配合也就罢了,若不然,哼哼,以后兖州有没有郑家还是两。”
就在此时,院外传来一阵骚乱之声。
与此同时,又一人疾步上前来到刘芒身旁。
刘芒暗暗皱眉,心中责怪对方没有眼力劲,抬手一挥制止住对方。
他生怕引起众饶怀疑,不由赶忙切入主题道。
“如今曹操攻略徐州,兖州精锐皆赶赴前线,城中空虚。”
听到这里,众人不由大惊,不好的预估升起在心头。
要知道这种公共场合都是要称呼曹操为兖州牧或者曹兖州的,刘芒如此称呼,显然是对曹操不敬。
刘芒没有理会众饶反应,而是继续道。
“如今陈留太守张邈与温候吕布已联手同盟,欲入驻兖州,特许我为使,联合诸位共讨曹操。”
“哗!”
顿时间,众人都炸了锅。
“真的假的?”
“刘家主有何凭证?”
“张太守怎会与曹兖州为敌,刘家主莫不是欺我等无知否?”
众人纷纷提出自己的看法,刘芒丝毫不慌,抬手朝随从示意,引一人进来。
众人一看,乃是从事中郎许汜。
“想来大家都认得,许从事可辨某所言非虚。”
刘芒嘴角一挑,四顾众人,见众人在许汜出来的那一霎那便已经相信了,对此颇为满意。
“笑话!吕布何人也?豺狼也,与之相伴无疑是与虎谋皮,恐怕最后连骨头都剩不下。”
就在此时,聂青突然出声反驳,众人大惊,纷纷朝他看去。
刘芒既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这一番言论,那必然是有所依仗,这时候还敢唱对台戏,那绝对是一个愣头青。
众人只当聂青是被刘里拖起来的暴发户,有几个墙头草见风使舵,开始嘲讽起聂青来。
“你只不过是刘里麾下的一条狗,有甚资格在此处犬吠!”
“就是就是,还请刘家主将此人请出去,莫要污秽了我等耳目。”
刘芒正愁没有出头鸟,此时冒出来一个,他哪能这么轻易就放聂青离开。
他呵呵一笑,抬手制止住众人道:“此番只为商议,诸位莫要激动,若是愿与我等同谋大事者请立与东侧,若不愿者可立于西侧,还请诸位速速做出决断。”
聂青看了崔义一眼,见崔义不言不语作于席上,丝毫不为所动,仿佛像个没事人一般。
见此情景,聂青暗骂一声老狐狸,只能自己出声呵斥。
“刘芒!你就不怕曹兖州回来将你碎尸万段?”
“呵!”刘芒闻言不但不怒,反而笑道:“回来?等他回来兖州便已改姓吕了,我又何惧之有?”
完,他再次扫视一周,见该表态的都已经表态,只有寥寥几人犹豫不决。
如此情况,他双目一寒道:“几位莫要做让自己后悔之事!”
这话明为劝解,实则逼迫。
不过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预料到刘芒既然如此去做肯定有所准备。
话都已经出来了,不同意那肯定就是个死,绝对不可能让人将消息传出去。
聂青冷笑不止,对着东侧之人道:“曹兖州对尔等不薄,将销售之权分与诸位,诸位今日却做出如此之事,真是让人寒心呐。”
众人闻言神情不一,有惭愧者,有不屑者,甚至还有辱骂之人。
“不薄?将生产、第一代理商分与尔等,我等只不过是喝汤而已,何来不薄?”
“就是就是,莫要再,羞于尔等为伍。”
这些人话理直气壮,让聂青既然无言以对,便不再多什么。
见众人全都已经站好了队,刘芒嘴角一条,看了一眼西侧的三位家主,不由冷笑一声道。
“既然三位如此不识好歹,那便上路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震惊不已。
他们虽然猜到了刘芒有可能会这么做,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了,依旧让他们感到无比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