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影和管家前后脚阔步进了书房。
“你等等,”夜溪宸一拦沈默影关于调查下药一事的回报,示意管家,“王妃那边出什么事了?”
管家一愣:“是、是王妃那边出了事,您院子里种的那些个花草树木,已经被王妃都砍没了,眼看下面就要拆房子了,王爷您看这……”
夜溪宸勾唇一笑:“你告诉她,园内花草更多,她要是愿意,去园子里砍也行,正好省了修剪的功夫。”
这算个什么事,哎!
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转身就要传达下去指令。
夜溪宸想起什么似的,面上笑意越显浓重:“你回来。”
管家又连忙掉头跑进来:“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上面的话不必说了,你去吧。”夜溪宸打发了管家,又吩咐沈默影道,“你去把那四个侍妾找来,该说的说,让她们陪着画妘兮。”
沈默影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话中含义,退了出去。
宸王府主寝院内,已经是一片狼藉。
画妘兮砍了树还不泄愤,又冲进了屋内将夜溪宸平日睡着的床榻劈了个粉碎,这才堪堪罢休。
“小姐您歇会吧!”秋枚着急不已,连忙上去搀扶,“小姐你这又是何苦,气坏了身子,喝药苦的是自己啊!”
画妘兮恶狠狠地瞪了眼散架的床,一阵阵的恶心向上涌。
“去拿火石来。”
她要再放火烧一次!
上次拜堂成亲时着火的事,秋枚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头摇得似拨浪鼓一般:“小姐这不行啊!若是王爷知道了,惩罚小姐……”
画妘兮气得要命,看着屋里的陈设,没有一处顺眼,当即就把能砍的全都砍断,能砸的全都砸开。
摆在屋中间方才用来洗澡的木桶,自然也被砸得四分五裂。
秋枚从未见过画妘兮如此生气,瑟瑟发抖地劝道:“小姐,无论王爷做了什么,咱们眼下就要走了,小姐可不能在这个时候引得王爷动怒,要是又关了小黑屋,咱们可就走不成了!”
“我知道,”画妘兮撂了剑,瞥见从木桶里流出来的水和身上的干净衣裳,又是一阵恶心,“你先去找热水来,我要洗澡!”
这又是火又是水的……
秋枚不敢怠慢,连忙差遣小丫头去厨房拎热水过来。
画妘兮回了暖阁,扔了那身衣服,来来回回让人换了四次热水还是觉得恶心:“秋枚,再打一桶来!”
秋枚再傻,看这样子也隐约猜到是发生了什么事,一边往水里撒着花瓣一边道:“小姐,您整个人都泡的发红了,当心皮肤弄破了。”
搓破了皮也好过她一直觉得恶心要强!
又从头到脚洗了一遍,连每根头发丝都搓了一遍,画妘兮这才觉得身上洗得还算干净。
换上衣裳,秋枚出去张望了一番也回来了:“小姐,外面宾客早已散了,要是走,不如现在咱们就悄悄地走。”
只是那就太便宜夜溪宸了!
画妘兮的目光,又撇到了一墙之隔的主寝上。
既然要走,那也得留下点东西不是?
手摸向梳妆匣后的暗格……
“哎呀王妃,我们姐妹四个来看您来啦,怎么大白天的还关着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