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明,屋檐树梢的积雪在晨光中渐渐融化,向下滴着淅沥的雪水,打湿了焰宫主玄色滚金的衣袍。
一夜过去,整个谨王府,只差被他掘地三尺了。
可还是没找到任何有关画妘兮的线索。
人不在谨王府,又能在何处?
焰宫主满腹烦躁,回到了会和的酒楼。
房间内的桌面上,依旧留下了不少写着线索的纸条。
焰宫主拿起来,一张张地看过去。
有人在北村看见过一群骑马的人追赶画妘兮的场面,只是后来就不知道人去了哪,也不知道画妘兮有没有被抓到。
另外,还有人从门缝里偷瞄见一个骑着猪的男人飞奔……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将纸条尽数在茶碗中烧成灰烬,焰宫主颓然地坐到了桌边。
这人,究竟被带到了何处?
画妘兮素日鬼机灵,知道自己即将被抓,会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焰宫主又起身下楼,在后院牵出自己的马,准备亲自去画妘兮最后出现的北村一趟,看看能不能发现些线索。
清早的大街人影稀少,各家铺子也才刚开门,焰宫主策马自南街奔腾而过。
他已纵出去了几十米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又勒马退了回来。
一个身着衙门官服的人,正在药铺门口焦急地踱步。
而这间药铺,正是他和画妘兮合开铺子。
“你要来买药?”焰宫主翻身下马,几步就走到了衙役门前。
那衙役有些惊讶地看着焰宫主的面容,他还不知道谁家竟有如此出尘绝艳的公子。
“是啊,”衙役抱怨道,“偏生我打听了半天,买的药只有这儿有,别家都关门不做了,就剩这儿还有存货没清完,这不,我来碰碰运气,这位公子你也是来买药的?”
焰宫主心底忽然滑过一丝古怪的感觉,追问道:“你要买什么药,可有方子?”
“没方子,叫什么,玉芙粉,”衙役又气又笑,“真是古怪的名字,听着像是点心一样。”
玉芙粉!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焰宫主双眸大睁,神色忍不住地激动。
画妘兮曾让秋枚给他送过一次伤药,那盒子上贴着的字,正是玉芙粉!
画妘兮,一定是在衙门中!
“这位公子?”衙役奇怪地看着面前的翩翩公子一会儿一个样,心里不禁打起了鼓,“怎么,你也是来买这药的?”
焰宫主骤然转身上马,动作意气风发,宛如出门捡了金元宝般。
“这儿过会就会有人来开门,你且再等等。”说罢,焰宫主策马折返而去。
“谢谢你啊公子!”
衙役寻了个石墩子坐下歇等,琢磨了半响,忽然一拍脑袋。
“不对啊,这人刚刚不是往南边去么?嘿,真是个傻子啊?”
将马拴在衙门不远处的暗巷中,焰宫主施展轻功,轻而易举地饶过了府的衙差。
衙门重地,素日根本无人敢进,更别说闯进来什么歹徒了。
因此,衙门内根本没有什么巡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