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明好容易对韩忆桐起的好感,因为这十万块钱消失殆尽。
瞪了韩忆桐一眼,先一步回了家。
家里,保姆刚做好了饭,就龚秋玲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饭桌前。
虽然已经五十来岁,可韩忆桐还清晰记得第一眼见到她的感觉。
如果没人告诉她龚秋玲是夏明阳的母亲,她几乎误会她是跟夏明阳同辈之人。
太过于年轻和光彩照人,时间对她也宽容的让人妒忌。
现在,虽没看正脸,韩忆桐却也发现她就近一段时间,着实老了许多。
是精神上的状态显得极为疲乏。
见到夏明明,龚秋玲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种欣喜是格外明显的。
韩忆桐突然明白,为何一直惯常出差的夏明明这些日子为何会固定上下班。
恐怕就是不放心龚秋玲。
自己这小姑虽脾气很大,可实在谈不上坏。
路见不平会出手,人孝顺。
这种人外表再凌厉苛刻,也实难让人对她起什么恶感。
去洗了个手,韩忆桐也坐在了餐桌前。
确实饿了,她从坐下筷子就没停过,不断夸赞保姆做的好吃。
夏明明敲了敲碗碟:“嫂子,你是逮着不要钱的东西可劲造啊!”
龚秋玲细嚼慢咽,还是不习惯韩忆桐这吃相,跟着看一眼道:“你嫂子这是性情,总比某些人假惺惺的伪装几十年好多了。”
夏明明听她口气有变,接腔说:“妈,等哪天见了我爸找的那个狐狸精,我非给她几个耳光。”
龚秋玲叹了口气:“咱不做那种丢自己脸面的事。”
夏明明试探:“真要离啊。”
“离,你爸在准备离婚协议,合适的话,等他下次回家,我就跟他一块把这件事办了。”
夏明明看事很亮堂,并未如普通子女一般劝合,而是点了点头:“也好,省的大家都难受。”
韩忆桐觉得看似普通的一顿饭,却暗藏机锋。
实在不愿意听母女俩讨论这个,推了碗筷,借口饱了要溜。
她不能搅和到这事里面。
夏龙江再怎样,也曾经是这个家最主要的人之一,她最好是连发言都避免。
龚秋玲看出了她意思,提前道:“小桐,先别急着走,有件事跟你说。”
韩忆桐只能老老实实坐好:“妈,怎么了。”
“咱们是一家人吧。”
韩忆桐心里犯嘀咕,这开头不像是好话。嘴上丝毫不慢:“当然。”
“既然是一家人,明阳有麻烦,你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妈,您要说什么就直说。”
“是这样,我这边跟你爸打了声招呼,等我们俩离婚之后,振威押运就彻底跟总部断了联系。也就是说,完全属于明阳的产业。你也知道,最近他经营的不怎么顺利,可能得罪了什么人,处处受针对……现在还来了一个很麻烦的竞争对手……”
韩忆桐隐约明白龚秋玲要说什么,不动声色,凝神听着。
振威押运的麻烦他早听说了,懒得去管而已。
她早就看的透彻,夏明阳哪天不栽一个大跟头,根本不可能放下身上那种固执而骄傲的毛病。
潜意识里,未尝不想振威押运就此倒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