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不想忍了,也不会再忍了。”
盛夜歌眯着眼看向刘二娘:“刘二娘这几年是怎么待我和我家九儿的,我可记得清楚着呢。”
“我刚来的时候,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在河边洗衣,刘二娘趁我不备,一脚将我踹进了河中,然后同我说,是打滑了没站稳,那时候可是寒冬腊月,二娘这一脚,让我病了大半月,若非我肚子里的孩子坚强,恐怕也就没了。”
“后来我生了孩子,还在月子里,托人卖了首饰去换了一只鸡,想要做来给自己补补身子,结果还养在院子里,就被刘二娘抓走杀了吃了,我在屋中看着你抓走的,可是因为没有厚衣裳又在月子里不敢出去吹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我孩子两岁,你便跟我孩子说,他是个没爹的野种,还说我怀着个身孕跑到着庄子上,定然是在外面卖的,是千人骑万人乘的妓子,见不得人的。”
“我孩子不到三岁,你儿子十九,因为长得不好,又家贫,还有你这么一个恶婆婆,所以娶不到媳妇儿,你将主意打到了我身上,让你儿子半夜翻墙爬进来意图对我不轨,若非当时我拿着刀以命相胁,便让他侮辱了去……”
“如今你儿子失踪,你又跑来说我勾引你儿子?”
盛夜歌的声音越来越冷,刘二娘浑身都僵硬着,嘴唇有些泛白:“你个疯婆子胡言乱语些什么,我根本听不懂。”
“这是要耍赖了?敢做不敢当?嗯?”
盛夜歌嗤笑:“我可没说过,要让你认,只是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数给你听听,小事我也不追究了,我方才说的这些,不管你认不认,我今日,都要从你身上,一一讨回来。”
“你想要做什么?”刘二娘声音无比尖锐的叫喊了起来:“你想要弄死我吗?来啊!你来啊!反正我一个老婆子,我还能怕了你不成?你弄死我啊!弄死了我,你也好偿命!”
刘二娘的声音实在是有些太大,屋中很快传来一声轻响,随后,九儿带着惊惧的哭音在屋中响起:“娘亲?娘亲!”
盛夜歌连忙高声应了一声:“娘亲在呢。”
应完,才又看向了刘二娘。
“死?”盛夜歌垂眸笑了一声,这一声笑,却让刘二娘莫名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味道:“那可就……太便宜你了。”
盛夜歌松开了拽住刘二娘胳膊的手,在她手上点了点:“我有的是,让你生不如死的法子。”
说完,只在空中虚虚画了些什么,便径直转身进了屋里。
刘二娘愣住,似乎有些难以相信盛夜歌就这样轻易地放过了她,呆愣愣地望着那屋门半晌没有作声。
只是很快却又稍稍缓过了神来,心中暗自想着,那小蹄子刚才定然只是虚张声势,并不敢真的对她做什么,要是今日让她就这样吓唬住了,那她以后还如何在这庄子上立足!
这样一想,便又忍不住抬脚,想要冲进寝屋。
只是身形一动,却瞧见一旁骤然出现了一抹银白色。
“啊!”
“啊!”
好几道惊叫声在屋中骤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