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以为我脸红是不好意思,便嗔怒的瞪了那宫女一眼。
“就你话多。”
她转回头,放开我的手,微笑着说道:“别多想。我今日给了你,这东西就是你的,喜欢带就带着,不喜欢便收着吧。”
听听,听听这话,这他娘的能不带么?
我赌咒发誓,就差跪地竖起三根手指了。
皇后娘娘边听边笑,她说着宫里的妃子们,怕她的多,真正打从心里敬她,愿意亲近她的少之又少。
她说我是个难得的干净人,这干净不是说外貌,而是心。
我当然要装作傻呵呵(实际上也是)的样子,说宫里人都是敬爱娘娘的,说大家偶尔有个小脾气正常,但从我进宫来看,宫里没坏人的。
说的我自己一阵阵犯恶心,好在皇后娘娘看起来是信了,我估摸,是因为我傻的形象深入人心,再加上今天我看见她的轿辇就过去行礼,否则即便这会儿我过来陪她说话,她也可能会认为我是故意装的。
嗯,其实我就是,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婉昭媛说的很对,真的有人要得意了。
后面几日,皇上每日都去皇贵妃那里,倒也不一定留宿,反正是要小坐一会儿,偶尔也会去看看珍嫔。
珍嫔身体迅速恢复,没几天就能出门给皇后娘娘请安了。虽然人还是面色清白,也瘦了不少,但我总觉着她的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酥酪说,那是火,复仇的火。
“亲娘死的冤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去的离奇古怪。珍嫔娘娘是个有气性的,知道自己被旁人惦记上了肚子,必然要报复。”
晚上,酥酪边做活儿边与我说到。
“你说,皇贵妃要是知道了珍嫔知道了她不该知道的这些事,会不会先下手?”我如同说绕口令一样说出这句,难为酥酪听懂了,还点了点头。
“皇贵妃当初是打好算盘的,去母留子,也就是说,从头到尾,她都不想珍嫔活着。”
“是啊。”我长叹口气,要打仗了,皇贵妃家里军权在握,她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珍嫔不过是个庶女,要是皇贵妃没发现端倪,珍嫔又能忍得住性子还好,若是忍不住,怕是皇贵妃就要先出手了。
我正在哪儿琢磨着这些跟我没啥关系的闲事儿,酥饼进来传话,说婉昭媛那边额人的人过来,让我去挑料子。
我好奇的很,但估摸婉昭媛是有话跟我说,又不想让我院子里人知道,这才弄了个借口。反正我现在也是闲着,不如过去看看。
鲤鱼儿挑着灯笼,在院门口等我。
自从知道那些事儿,我再看鲤鱼儿便觉着有些怕。
他约莫也知道,见了我便往后退开几步,恭谨的弯着腰,把手上的灯笼也交给了酥酪。
看他这样儿,我又有些心里难受。
若是婉昭媛的哥哥没出事,这孩子的人生绝不会是这样。他哥哥是婉昭媛哥哥的亲兵,日后该有一番好前程。他说不定也能参军挣个军功,或者考科举,当官。再差也能寻个媳妇儿,生几个孩子安稳度日吧。
可现在呢?
报了仇以后,他未来几十年的人生,便要这么带着残缺的身子,卑躬屈膝的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