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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有钟晚这位前任天帝闯地府,后有傀儡宗师紧随其后闹大殿。也不知道他这幽冥殿怎有这么大的面子,两位大人物的前来真是令鄙殿蓬荜生辉。
不过这位傀儡宗师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老熟人了老熟人了。
上一次来的时候是为着什么来着?
哦,好像是因为天界的某个姑娘想要放弃神身,入轮回去追随恩人。唔,是这么回事。
楚幽将从前对钟晚大人敢怒不敢言的耻辱算到了傀儡宗师身上,别人不知,他可知道这傀儡宗师是钟晚大人的亲弟弟。哼,父债子偿,兄债弟偿,天经地义。
别看有宗师这个名头响当当,又是无所不能的钟晚大人的胞弟,可这沧海却比他哥哥弱多了,只只精通傀儡秘术,这战斗力估摸着两人不差太多,他便放了胆子。
不过是查看一下那凡人的命薄,他竟然不要脸地让沧海给了他一个承诺,说以后必定会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不知为何他那时候竟这般笃定。
不过现在也不知道。
还记得那时候沧海一边翻着那命薄册子,一边不以为然地问道,“怎么不多要几个”
“这做人不能贪心,做鬼就更不能了。”楚幽不以为然,“你虽不是什么有通天大本事之神,但好歹凑合着用吧。”
据说那姑娘顺利进了轮回,用剩下数万年的寿命换了在凡界的七世轮回。后来嘛,好像那姑娘过得不好,沧海那厮又匆匆忙忙过来看了眼他自己耗半身修为做的命薄册子,那姑娘叫什么来着?明月,对对对,不太有趣却还挺有意思的名字。她的命薄册子后面全都是空白。
也是,就算如钟晚那般无所不能的神也不得不为此让步,因为他们确实管不着,凡界皆事皆有因果轮回,若强行逆转违背天道必定是会遭受天谴的。
楚幽看着他叹了口气,刚要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两番,怎料沧海却是长舒了口气,神色虽有几分忧愁却也并无其他。
这怎么不按套路来?
楚幽以为这位沧海宗师定是十分心仪那位姑娘,所以才会愿意为她耗费这样的力气,可现如今她遭了这般罪……他的反应却出人意料。
而他更不能清楚的是,既然相爱,为何他要放手?
“我与她,数万年相伴。”还记得当初沧海是做这般答复,“总归有些感情的。”
不懂不懂,这世道,这神仙怎么都这副模样。
爱就要紧抓,不爱才会松手,这才是理所应当。
沧海这次来却是为了点名道姓说要翻看黎王世子黎焰的命薄。唉,这兄弟俩都怎都对同一个凡人这般感兴趣?
见他皱着眉头翻了两翻,却也没说什么,只是不动神色地将册子交还与他,似乎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刚转身走两步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又快步走回到他面前。
“我还想看一个人的册子。”他语气微喘,眼神却有些飘忽不定,与他从前认识的那个清心寡欲毫无牵扯的沧海宗师相去甚远。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一张脸垮拉地像个半老头子,纵使还是一副青葱少年的皮囊。
楚幽趁他愣神的功夫,凑过身子一瞧,原来那叫“静珠”的姑娘的命薄后面却是满纸空白,这种情况……对于一个已有命定的凡人二而言,确实是从未见过。
“这不是你从前偶然提起的那个闯进你明月阁的野丫头吗?”楚幽勾魂凤眼微眯,嗅到了一丝八卦的气息,按耐住心中的蠢蠢欲动,他祥装一番漫不经心的语调,“你不是一向厌烦吗?怎么,还没赶走?”
“那丫头磨人得很。”沧海语气里有几分叹息些许无奈。
“不舍得?”楚幽斜斜瞟他一眼,双手抱住手臂,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最终沧海再也不愿意理睬他,自个儿站在原地兀自思索了有好一阵子才似幡然醒悟一般匆匆离去。
楚幽只觉得觉得好生无趣,便耷拉了眼皮,撇撇嘴,将脚上这累赘的鞋袜蹬掉,撒着光脚丫子小碎步登上高殿宝座,完全无视案台上堆砌得高高一叠的文案书册,从袖中掏出那卷《斗倒恶毒女人5》又开始津津有味地阅读鉴赏一番,最近这作者更新速度着实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