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江鹤峤为何忽然问如此感性的问题,斜睨了他一眼,没出声。
江鹤峤不耐烦地说:“你是哑了,还是聋了?问你话呢,回话!”
我这才意识到江鹤峤不是江鹤棣。
我和江鹤棣在一起时,他问我话,我经常不吭声,他很少凶我,甚至有点儿纵容我。
可江鹤峤却十分暴躁,似乎难以忍受别人不回答他的话。
我只好问道:“你说谁?”
“还能有谁?难不成你还有别的男人?”江鹤峤阴柔的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江鹤棣吗?”
我忽然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才好了,也不知他这样问是什么用意。
沉思几秒钟后,我回道:“不想,我们早就离婚了,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是吗?你倒是绝情,可惜人家却对你一片深情。”
我抬了抬眼皮没说话,脚踝处的疼痛,让我疼得不想说话。
江鹤峤又问:“想知道你消失的这二十多天,他什么反应吗?”
我机械地重复道:“他什么反应?”
“他疯了似的到处找你,派手下人调查江都那几天出行的所有航班信息、动车、火车、汽车以及酒店住宿等信息。查不到后,又开始盘查江都本市。动用江家的关系,几乎把整个江都都翻了个遍。我还从未见过我这个二弟,有如此不理智的时候呢。”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江鹤峤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这是江鹤棣能做出来的事。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不爱我,不在意我。
哪怕那些佣人甚至江老太都替江鹤棣说话,说他在意我,可是我仍旧不相信。
但是听江鹤峤这样说,我却信了。
原来江鹤棣这么在意我呢。
那么理智冷静的人,居然也有如此不理智的时候。
内心深处渐渐涌起一股暖流。
这股暖流渐渐传遍全身。
我的唇角情不自禁地翘起,甚至忘记了脚踝处的伤。
被爱着的人爱着,这种感觉真好。
就是所谓幸福的感觉。
可是一想到我肚子里被江鹤峤的人强行植入了他的胎儿,整个人一下子从云端跌到谷底。
原本的暖流转瞬间变成寒流。
彻骨寒。
我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江鹤峤并未察觉我的巨大变化,依旧得意地说:“早知道这么容易就让他发疯,我早点拿你开刀啊。”
江鹤棣发疯,江鹤峤似乎很开心。
他的手指随着车内的音乐节奏,在自己的腿上轻轻地敲打着,说:“原以为唐娆娆那个女人才是我二弟最喜欢的,本来想拿她下手的,现在看来不用费那个事了。那女人太狡猾了,比你难对付多了。”
我闭上眼睛,内心越发痛苦。
越是得知江鹤棣爱我,我内心的负疚感就越强。
感觉自己不洁。
对不住江鹤棣。
更加不知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他?
如此纠结的事,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江鹤峤忽然抬手拍了我肩头一下,“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平时就是这种性格吗?一声不吭像个木头似的。”
我苦笑了声,“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说,如果我二弟知道你肚子里怀了我的孩子,他会不会当场疯掉?他那么在意你,肯定会疯吧。”江鹤峤唇角露出得逞的笑容。
“会的。”
“真的吗?连你也这么认为?”江鹤峤发出得意的笑声,“我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看到他发疯的模样了。”
可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