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傲雪回首一脸莫名其妙,像是真搞不懂柳梵音来此的目的。
“昨天的事情,隐月知道错了,你打我的侍女撒气我也不追究,凡事适可而止,你不能抓着一件事使劲闹着不放吧?”柳梵音盯着云傲雪,眸中尽是试探。
“闹?”云傲雪还以为柳梵音是个聪明人,没想到她委实没聪明到哪里去。
云傲雪重新坐回位置上,指了指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道,“宋兆元敲得我头破血流,你们从头到尾都没问我一句,现在还怪我不识好歹?”
柳梵音无所谓道,“隐月不懂事,你这个做姐姐的就不要同她一般见识,她从小都被娇惯坏了,况且姐妹之间打闹很正常,之前你们不都是这样过来的吗?”
是了,她不说云傲雪还想不起来,记忆里那不堪回首的往事纷至沓来,她一个外人想起来都血气翻涌气得要命。
“五岁那年,她打碎了父亲珍藏的玉如意,栽赃嫁祸到我的头上,害得我跪了半天腿都差点站不直,十岁那年,她偷拿了书房的羽墨砚玩够了故意藏在我的房间里,我又被父亲打了一顿,十二岁那年,她贪玩在元宵节差点走丢,你们又怪我是我没看好她,关了我十来天,昨天她和宋兆元私会,连累我差点丧命,你们漠不关心却怀疑我的清白会让云家脸面不好看……”
当然这些记忆都是在原主人的脑子里,就算云傲雪自己没有亲身经历,此时想起来也觉得无比可恨!云家这家人偏袒之心也太明显了些。
“她还要不懂事到何时?如果昨天不是我刚好撞见,不是我福大命大,换成别人,她闯下大祸又该如何处置?”
云傲雪一番连珠炮似得发问,差点让柳梵音招架不住。
柳梵音也没想到平日里温吞与世无争的云傲雪竟然会说出这番长篇大论,她再也隐藏不住笑容下的伪善了,柳眉倒竖厉声呵斥,“好了!隐月已经被关了禁闭,你父亲自会处理,这事儿轮不到你操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云傲雪和她说不通也懒得再多费唇舌。
柳梵音以为自己在气势上压住了她,又挺了挺胸,让自己的背更直了些,拿出当家主母的风范,慢悠悠的走到云傲雪身边站定,“其实你也不用觉得委屈,要不是你天生命中带煞,月儿也不会做得这么过分,你可知因为你,她在外面都抬不起头?”
真有意思。
云傲雪这回真的气笑了,这柳梵音自己教女无方竟然还把锅甩到她头上,脑回路不是一般的清奇。
她原先还以为这次能让俩母女长点记性,看来是她太乐观了。
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把过错推给了她。
好像不是她女儿做错了事,倒像是云傲雪无理取闹,逼得云隐月不得不反击一样。
见云傲雪没说话,柳梵音微微侧头,后面原地待命的侍女们很快鱼贯而入,站成了一排。
“你父亲正在气头上,隐月出不来,今日的百花宴她是去不成了,老爷不畏流言蜚语养了你十六年,也该到你为他分忧了,好好梳洗一下,一个时辰后随我去参加百花宴。”
百花宴,那是个什么东西?
云傲雪在脑子里逡巡了良久,也没有关于这宴会的一点记忆,可是柳梵音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华服,再加上她刚才说话的语气,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