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月桐云淡风轻的口吻,不疾不缓的幽幽道,“娘的追求者呀!这你都看不出来吗?”
她压根儿不用看小娃儿脸上的表情,也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君飞拓顿时眼睛瞪得大大的,面上表情微怔,再反应过来冷凝向紧跟在百里月桐身后的男人:“你总跟着我娘做什么?你可知道我爹是谁?说出来怕是要吓死你!”
虽然君飞拓年纪不大,可是眸底迸射出的冷冽森寒却还是将那小白脸吓得身子一个啰嗦,百里月桐这才出声制止了儿子的劣行,冷冷道:“拓儿,这位公子不过是对娘亲有爱慕之心,想让画师给娘画一幅画像赠予他,你又何苦这般为难人家一个老实人。”
“哼!老实人怎么会找有夫之妇要画像,一听就不是正经人家……”君飞拓忍不住压低嗓音嘀咕道,今儿出宫的好心情全然都被影响了,暗暗瞥了一眼与他们随行的待卫,看得他得让人折返回宫,催促爹赶紧出宫才行。
少年的一举一动都被女人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偷笑,面上却佯装淡然自若,就像什么事情也不曾发生似的。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将军府,原本打算在表弟表妹面前得瑟剑法的君飞拓此刻也全然没了心情,手脚紧跟着百里月桐和那个自称爱慕他娘的小白脸,不敢有半点疏忽。
百里月桐坐在庭院里,画师手拿着笔,在雪白的宣纸上小心翼翼勾勒着女人的侧面轮廓。
余光感觉到远处风风火火赶来的熟悉身影,百里月桐佯装漫不经心的睨向身旁的小白脸,轻柔出声:“公子不必拘谨,唤我桐儿就好。”
“是,是,桐儿。”那男人嘴里念着桐儿,额头上却是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公子到底喜欢桐儿什么?”百里月桐自个儿也差点被自己的声音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真是够风情万种。
肤色白皙的俊美男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一咬牙,低柔出声:“你是风儿我是沙,你是藤儿我是瓜,桐儿,你若不爱我……我就自杀!”
就在这时,君煜麟高大欣长的身影突然从冒出头来:“她是鱼儿你是鲨,她是花儿你是渣,你若是不怕暗杀,尽管放马来追她!”
面对突然冒出来的男人,百里月桐面色平静如水,淡淡撇了一眼身侧的粉嫩小娃儿:“宝贝儿,如果娘没听错,你爹这是在阻拦我的追求者吗?他不是很讨厌我吗?”
“娘,在爱情面前……是没有逻辑的!”小娃儿粉手托腮,一本正经的道,说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不免有些心虚。
在男人的淫威下,俊美的小白脸头也不回的闪人了,百里月桐侧眸睨了男人一眼,轻抿着茶水,漫不经心的低笑出声:“太子殿下不会是吃醋了吧?”
“桐儿,你到底还想闹哪出?就不能安份点过日子么?”君煜麟语气淡淡,却不难听出无奈间流露的妥协。
“不安份的人是你们父子俩,放着日子不好好过,合起伙来耍我么?”百里月桐淡漠无波的眸子也瞬间闪动着波光,灵动黑亮,从这父子俩脸上一扫而过。
原本守在一旁打算看好戏的君飞拓在听见女人的话后,脸色一闪而过呆怔,随即微微眯起眸子,眼波跳动几下,头也不回的溜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是去找表弟表妹得瑟他的剑法吧,留下来只会自讨没趣。
从女人的话里,君煜麟自是听出了别有意味,镌刻俊颜微微抽搐两下,挤出一抹笑容,迈着修长的步伐往前两步,指尖绕上女人肩头一缕墨发,一把大力将她依偎进自己怀中,却被女人一把推开,男人长臂再一勾,霸道的将她又拽了回来。
“桐儿,我们都别闹了。”男人沙哑的嗓音低沉逸出,轻咬着女人耳根,眸光温柔似水。
“一辈子?!”女人的嗓音亦出奇的温柔。
“一辈子。”
这一次,女人依偎在他的怀里恬静如猫,乖巧伶俐,香妃紫的烟紫罗裙映衬着男人月牙白的锦袍,微风吹过,衣袂飘拂,定格为一幅绝美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