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侠盗楚留香”,“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一曲侠客行,犹唱黄庭经。
“二室凌青天,三花含紫烟。中有蓬海客,宛疑麻姑仙。道在喧莫染,迹高想已绵。时餐金鹅药,屡读青苔篇。八极恣游憩,九垓长周旋。”
“斗志恐蹉跎,功名若云浮。归心结远梦,落日悬春愁。”
“胡鹰拂海翼,翱翔鸣素秋。惊云辞沙朔,飘荡迷河洲。有如飞蓬人,去逐万里游。登高望浮云,仿佛如旧丘。日从海旁没,水向天边流。长啸倚孤剑,目极心悠悠。”“希君同携手,长住南山幽。”
“一朝长鸣去,矫若龙行去。斗士怀远略,志存解世纷。周粟犹不顾,齐圭安肯分?抱剑辞高堂,将投霍冠军。长策扫河洛,宁亲归汝坟。当令千古后,麟阁著奇勋。”真正的英雄好汉、大侠名剑,就能在这样的一些赞歌中永存。
话说“铁扇公子”等五人无心顾及眼前身后之事,他们已快速穿过十字街口,一直来到一座大院门前。在这所大院沿街之面,排房笔直,在其正中,挺立着一幢高大宽广的门楼。门楼之下,赫然坐立两只怒目圆瞪的“震邪”石狮。高高之上,便见是门楼的前额横挂着“飞龙客栈”四个鎏金大字!
实不相瞒,这座“飞龙客栈”就是这五位骑士的结拜大哥二公子耶金风所主管经营之所。而且这门生意已逐渐成为耶家宗室经济命脉的主要支柱。不仅如此,作为家庭主管的二公子还保留着良田数顷,庄客五六十,更收养了诸多孤寡残弱之人。每年,二公子不仅把收获的柴米油盐赈济给镇里、乡村的的穷苦人家,而且还如数如期地向官府纳税交粮,早已得到无数乡亲父老、志士仁人的赞誉。那真是“诚招天下客,誉从信中来!”只要一提到耶金风,或是说到二公子的,无人不是竖挑姆指、头摇摆的!就连那三岁的小娃娃也学会哼道:“路旁受苦的人,快来瞧一瞧,快来看一看,巴蜀山川恶虎林,山里乡间寒又贫。贵人公子虽不多,受欺受苦的人已难数。自古富人爱贫民,天下踏遍也难寻!客官到了东道镇,不知二公子这一人,实在白长一颗心。耶家的二公子,东道镇的主人儿,孤盲聋哑都知道,他的恩,他的慈,传遍流亡千里的乞丐儿,感化慈善的佛门儿,化在百姓的心中儿。”
讲了半天耶金风的慈善之事,再说欧阳青风等五位英雄早已下马互相挽扶着走上台阶。
恰在此时,康总管正好步出客栈大门。他一见这五人,真是又喜又惊!喜的是,好久不见的大侠贵客怎这么快就来了?惊的是,五位怎么个个都是疲惫不堪,而且衣服还破烂地不象个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哎呀!五们老兄快快里边请!”康总管一边寒暄,一边向前扶着张云海跨进了大门。
随后,康总管命人将五位的坐骑牵到院内,又赶快追上五人说道:“云海老弟!你们怎么这么快就到了,那五位仆人呢?”
“我们相约而来,没见到你家仆人!”张云海捂着伤口说道。
康总管听了,不禁眉头一皱,心里道:“这下可坏了,五位家仆找不到你们,可怎么敢回来向我交差?我可是给他们下了一道死命令!”
“康总管!二公子呢?”欧阳青风寻视着问道。
“噢!就在里边!”康总管向内院一指说道。
于是,他们六人进了一道院落,又进了一道院,最后来到一个景色幽雅的深院里……猛然,远处传来了“唰唰”的舞剑声。
众人闻声寻去,只见一位束发峰起、脚蹬黑龙靴、身着白袍绣团龙、袖头领肩走金线的年轻公子,正把一柄宝剑舞得如狂风扫蕊、秋风扫叶!哗然一变,只见寒星闪耀、剑光辉辉,简直能搅得四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六人看在眼里,明在心里:这位身手不凡的潇洒公子就是二公子耶金风!他练的正是一套出神入化的“飞龙剑法”。
多日的不见,如今又一睹大哥耶金风的神采,众人不由止而不前,忘乎所以,全神贯注欣赏着二公子练剑。此时,就连那嘘嘘残喘的“追命刀”吴天霸,也全被这精彩的一幕幕吸引得不知何处是他乡。他仿佛觉得内外的伤痛已经减负许多许多,脸上还不时地绽露出几丝笑容,无不是在暗暗惊叹耶金风的“飞龙剑法”之神妙。
众人一直观看赏了约摸半袋烟功夫。最后,猛见二公子旋风而起,衣带飘飘,数个筋头翻过,只见遍地开花,到处撒满了红、黄、蓝、白、黑的花叶残片。眼明神快之人一看便知,这遍地的花花叶片正是耶金风手中那把宝剑横七竖八地挑落而致。二公子的剑法、手法和身法的敏捷多变,如一阵疾风骤雨,无不令人惊呼忘己、拍手叫绝!
“好!”众人不禁脱口而出。
叫声刚停,二公子已轻轻落地。听到叫好声,他回首一望,马上微笑着纵身前来。
“各位兄弟!我正要急于见你们。”耶金风收剑说道。
“大哥也要急于见我们!”张云海冲着耶金风惊异地说道,“那咱们是想到一块了!”
“是啊!”二公子紧接着说道,“我遇到一件怪事,正要你们来和我一起商议!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咦?你们这是怎么了?……”
耶金风这才惊奇地发现,吴天霸等人竟然受伤在身。
“唉!”吴天霸随即摇头叹道,“路途坎坷,一言难尽啊!我们差点见不到大哥了!”
“咳!不是路遇刺客,我们早能来到了!”六弟向二公子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耶金风急切地向众人寻问道。
“哎呀!我说二公子!”康总管有些沉不住气地说道,“还不快请五位进屋歇息歇息再谈,你瞧他们都累得筋疲力尽!”
“噢”二公子被他这么一提醒,马上回过味来,忙说道,“快快里边请!”
于是,众人相互挽扶着进了正堂大厅。很快,二公子按排五位就座,康总管也忙里忙外地给客人端茶取药。
这时,耶金风望着伤势严重的吴天霸、孙可行两位兄弟,心中暗忖:“这一定是位特大高手所击!不然,我这两位武林名流的兄弟,怎么会被重伤成这样?更何况他们五人还是在一起的?”
想到这,二公子忍不住问道:“三弟!你们遇到哪路高手,怎么能败成这样?”
“咳!”欧阳青风顿时站起身来说道,“那是个蒙面狂,他只对我们兄弟五人强攻恶杀,一言不发!后来,五弟被他踢中腹部,二哥也大伤内功!”
“噢!……是遇到蒙面人了!”耶金风自言自语着。随即,他又转念追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来的?又怎么这么快?”
“我们昨日在老二家中相聚,特地前来拜会大哥,有要事相告!”张云海在一旁回应道。
“嗯!很好!”耶金风一边应着,一边思索着说道,“眼下发生的事太令人奇怪。看来,那位蒙面人对你们五位很熟悉,而且知道你们的行踪!更重要的是,我想你们认识他!不然,他为什么要蒙面呢?”
“大哥言之有理!”欧阳青风走来说道,“不过,那蒙面人到底是谁,还会有另外一种可能性!也就是说,他完全可能是位陌生人。他蒙面,只不过是为了防止以后再被我们认出!而且据我所察,那蒙面人拳法、剑法、身法都很特别,根本确认不出他是哪一门派的!”
耶金风听后,微微地点了点头,心中甚是赞许老三对自己判断的补充。
正当欧阳青风想再说出还出现了第二个蒙面客时,六弟立即接应道:“三哥说的也不错!让我看,那蒙面人不是陌生人就是熟人!不过呢,还是熟人的可能性大!为什么这么说呢?……首先,那蒙面人心里最清楚,他了解自己,熟悉我们,还怕我们看出他的尊颜!第二,有句话说名人不做暗事!我看不见得!名人做暗事也是常有的事。你比如说暗中相助、暗器伤人、无名英雄,这等事的主人公一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可他呢?明明做了暗事了吧!如今那蒙面人劫杀我们,也算是做了件大暗事!我想他决非等闲之辈,而应是位享有赫赫盛名的武功高强之人!既然如此,象我们这武林盟友决不会对他一无所知,而应是非常熟悉!所以说……”
“好了!好了!”耶金风连忙连忙制止了六弟势如滔滔江水不绝的演说,说道:“他和三弟讲的都有道理,不过他为什么……”
耶金风话刚说到半截便止住了,只见一个店伙计慌慌张张地跑来报告道:“二公子!不好了!外边有很多人已涌进内院,说要见打虎恩人。”
“什么?打虎恩人?!”耶金风吃惊地说道,“我打算后天才去打虎,现在就要见我?……这么晚了!让他们都回去!”
“不!二公子!”店伙计急忙说道,“乡亲们都说老虎已被这五位壮士给打死了!不信你去看看,乡亲们正在围观那马背上的虎皮,还有很多人哭喊着要见他们呢!”
“你说什么?恶虎被他们打死了!”耶金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回头瞅着五兄弟。
六弟见状,也不想再作隐瞒,起身肯定地说道:“是的!那恶虎就是让我们五兄弟给杀了。没错!大哥!”
“不光将它打死,二哥还特意把虎皮整齐地剥了下来,正想献给田老太太。这位店伙计若不来说起,我们差点就忘了!”欧阳青风微笑着说道。
直到这时,耶金风的面容里真是喜怒哀思惊悲恐全全闪电般地交融在了一起:“多年的山林大患,终于根除!乡亲们的仇,也终于让兄弟们给报了!我真替父老乡亲们感到高兴,感到欣慰,真想和他们一道流下感动、伤心而又幸福的泪水……还有,母亲大人早已做梦想要花高价买张上等虎皮作以享用,只要把它铺在躺椅上,坐在上面那将不仅是能驱恶避邪,更能感觉冬暖夏凉、春风得意、舒畅自在,以至长寿百岁啊!我早为此事奔波过,可未得成功。可后来听神汉巫婆们给母亲大人说,一定要那恶虎林中的虎皮,……咳!如今母亲大人就要如愿以偿,真替她老人家高兴!”
耶金风简直被这突如其来的喜讯给惊呆了。一时间,他真不知如何是好,只觉得是奇味百出、心花怒放。本来很清醒的他,却被这一连串的事给搅得阵阵心花意乱。如若用得意忘形来评说他,倒有些不妥当。反正,他此时是理智的如入梦中。
“二公子!二公子!……内院的众多乡亲可怎么办啊?”店伙计着急地问道。
“嗯!……”耶金风还未来得及答话,只听康总管说道:“天色已晚!让他们明天再来吧!”
这时,耶金风终于转身向康总管说道:“这样吧!你们一起前去打发走乡亲,顺便把虎皮拿回来再说!”
“好的!二公子!”康总管应了一声,便带着店伙计奔向南院去了。
耶金风看着康总管已经走远,便又转身望了望伤势过重的吴天霸和孙可行。只见他们此时一个双目紧闭、气色难看,另一个是边抽搐边呵喘着粗气。他不由地又是一阵心焦如焚。于是,他急忙扶起吴天霸,回头又对欧阳青风说道:“三弟!你再把五弟扶进我屋内,让我来给他俩尽快医治!”
说完,耶金风便先搀扶着吴天霸进了里屋。
等到欧阳青风将孙可行送进里屋躺下后,耶金风便微笑着走出来说道:“三位兄弟先到客厅去用餐,我给他俩发功疗伤,随后就到!”
“好的!那就有劳大哥了!”
欧阳青风说完,就和另外两兄弟向餐厅走去。
且说二公子耶金风回到里屋,慢慢放下门帘,轻轻来到吴天霸身边。只见他立身站稳,二目微闭,慢慢游掌伸出,倾盖在吴天霸的胸口上。慢慢地,他的掌心开始热流涌注,暗暗地向吴天霸的体内发射着内气。过了大约半袋烟功夫,耶金风又走掌到了吴天霸额头的神庭穴位,一时间,只见他意气风发,“嗨!嗨!”连呼两声,吴天霸的额头竞被那双掌的气力抬动了两下。随后,便见吴天霸气色疏缓、呼吸均匀地进入梦乡。
耶金风见状,不由垂下双掌,松了一口气。然后,他又从腰间取出一粒药丸,来到孙可行身旁,让他吞下。接着,他又笑着按了按孙可行的腹部说道:“五弟好好休息,明天你们俩就会伤势大减。”
孙可行躺在床上,看着耶金风慢慢地点了点头。
“好生休息!你不要乱动!我该出去了!回头我再来看你们!”
说完,耶金风便撩起门帘向外走去。
等到耶金风来到餐厅,正见三位兄弟已坐在餐桌旁,而且康总管还提着张虎皮反复夸赞个不停。他立刻明白:这就是恶虎林的那张虎皮,果然是天下难寻的一流货色。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好!好!好一张虎皮!这回田老太太一定心满意足了!”只听康总管乐呵呵地说道。
“咦!大哥来了!”六弟扭头发现了耶金风。
众人听了,纷纷回头站起身来。
“嗳!快请坐!快请坐!不必客气,兄弟们一定饿坏了。随便吃,随便吃。”耶金风边说边先坐了下来。
“那他们怎么样?”
“噢!四弟放心!”耶金风随手将张云海拽下座里说道,“他们明日就好!你们不必担心。”
“那太好了!”欧阳青风高兴地说道,“这张虎皮就请大哥笑纳。也算是我们兄弟五人的一点小心意!实在不成敬意。早就听说令堂大人想要张虎皮,这回算是让我们给碰巧撞上了!”
“哈!哈!哈!哪里话!”耶金风大笑着说道,“我们实在是求之不得呢!我在这代我母亲多谢各位兄弟,这可是生死冒险得来战利品!来!咱们边吃边谈!”
等到兄弟们全坐下之后,耶金风回头对康总管说道:“康总管!有劳你把虎皮替我母亲大人做好!一定让她老人家满意!”
“二公子请放心!这事全包在我身上!各位兄弟请用餐,我先告退!”
康总管说完,便快步向后院行去。
耶金风见康总管已走,便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他不能亲自给母亲大人献上那张宽大厚实的虎皮,可他仿佛已看到了母亲的笑脸,似乎又听到了母亲的话语是多么的朴实、甜蜜。她虽然是这家族中至高无尚的女主人,可她绝不是那怪婆娘,更不是那高傲、阴险、贪得无厌的贵妇人!她很慈善,念佛,也很迷信,同许多爱迷信的婆婆、娘娘们一样!然而,二公子耶金风对他母亲的这些嗜好,从不干涉,不想惹她老人家生气。而且,在那封建礼教的大家庭中,他无权、也不敢说父母大人一个“不”字。有些该讲而未说的语言,也只是在他喉咙边一滑而过。他所尽力愿做到的,就是要使父母安渡晚年。很久前,他母亲说她房间里闹鬼,夜夜搅得她不能安宁。后来,巫婆们给她相了卦,说房间里该放一张白额吊青巨口虎皮。这样,一来可助长神威,驱鬼避邪二来可以使她享乐长寿!果然,他母亲信以为真,便把此事告诉了二公子。耶金风当然很乐意去办此事了!可他带人去看了很多货色,却怎么也挑不中巫婆们所说的那种模样的虎皮,而且非那莫属。不然,另样的虎皮放进房间里是不顶用的!于是,想来想去,方圆千里之内,也只有那恶虎林中横遭万人唾骂的恶虎是最合意不过的了!所以,经过多日的商量,二公子征得父母同意,决心冒险一次,率众去捉虎!而如今真是喜从天降,兄弟们竞托手将虎皮送上门来了!二公子心中怎能不大喜过望呢?但是,他更为高兴的是,母亲将从此除却了一桩心事,她的晚年将是多么的悠闲安逸,家庭又是多么的和睦互爱,他们这些年轻体壮的晚辈们也不必再为父母们的生活起居担忧了哪怕是自己带着诸多伤痛,他们也能强忍着渡过!耶金风但愿能看到的,是养育了他们自己二十多年的母亲的笑容!
这多少年来的一幕幕,就这样在耶金风的脑海里如风驰电掣一样急闪而过!还未等欧阳青风等人完全觉察出来,他已很轻松自然地笑道:“你们边吃边给我讲讲打虎的经过,我还是疑团重重呢!”
“大哥莫急!就请三哥讲讲,回头我们再说!”张云海推了一把欧阳青风说道。
“好吧!”欧阳青风欣然应道,“其实很简单!我们兄弟相约而来,路经恶虎林,谁想正巧遇到那只恶虎!咳!这只倒霉蛋偏偏遇到了我们,它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不过,完全是世英老弟出了大力。”
“嗳!哪儿的话!”六弟急忙放下筷子接过话茬说道,“没有几位老兄在后助威壮胆,我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敢独身前去啊!”
“哦!……这么说是六弟单身斗虎!?”耶金风惊疑地推测道。
“对!就是这样!”张云海边嚼边说道。
这时,欧阳青风继续往下说道:“世英弟与那恶虎纠缠了好大一阵,最后是一剑刺入了老虎的巨口里。当时,老虎是口含血剑,剑柄外露,张牙舞爪地扑向世英弟!情势紧急,世英弟便顺势从下部紧紧抱住老虎,用额头顶住老虎下巴,那老虎便动弹不得了!”
“那你们几位干什么了?”耶金风追问道。
“我们?咳!”欧阳青风顿时浓眉一抖,嚷嚷道,“都没闲着!那太精彩了!”
“是吗!快讲讲!”
“好!你听着!”欧阳青风用手指擦了擦两下鼻尖,说道,“关键时刻,我们众兄弟都亮出了拿手功夫!云海弟是双镖中了恶虎双眼,可行弟绳镖穿进它的屁股眼,最后就是天霸哥游刀剥下一张完好无损的虎皮!”
“嗯!好极了!”耶金风称赞道,“这么说,你们是剥了虎皮不久,又遇到了蒙面人?”
“正是这样!”张云海放下酒杯说道,“那蒙面人武功及高,断了五弟绳镖,躲过了我的三镖,就是我和三哥联手,也没战过他,而且我俩双双受伤。”
“真没想到,竞会是这样!?”耶金风又是气恨又是纳闷,不住低头自语着。他简直不敢相信,武艺超群的五兄弟竞会这样惨败地难以收拾!这方圆千里之阔,到底是谁人武功如此的高强?他真气恼,兄弟们伤成这样,更气恼自己没福份会会那蒙面高人!如若真的被他撞见,他不揭下那人的黑色蒙面并把他击败在脚下才怪!
“大哥!还没说完呢!”六弟紧跟着说道,“那蒙面人想杀的是我,没得成!随后才连败了他们四位。而我们运用的是车轮战术,可想而知,那蒙面人刺客的功力有多深!”
“嗯!”耶金风还是深思着说道,“我从二弟身上的内外伤看得出来,蒙面人的功底比他高深几倍。只可惜我没能在场,没能亲眼见到那人的功夫。”
“唉!我们是亲眼见到了!”欧阳青风面带愧色,说道,“若不是危难之时又杀出一位蒙面义士,怕是我们五位全都回不来了!”
“什么?”耶金风霍地站将起来,“又一个蒙面人!”
“是的!多亏了这位救命恩人,在万分危急之时,挺身而出,与那第一个蒙面人周旋,我们五位才得以脱身。”
“那……他们现在会怎么样?”耶金风缓缓地坐下来问道。
“我们逃到半途中,心中实在过意不去,我便重返原地。可那时,两个蒙面人全不见了!”
“嗯!你们还能不能认得出那位蒙面义士?”
“咳!别提了!”六弟摇手说道,“那两个家伙就像一个娘胎生的,身姿、衣着完全一样。说不定,他们还是双胞胎呢!”
“不要信口胡说!”张云海猛地打断六弟的话,怒气道,“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要随意说出口,在你脑壳里猜猜疑也就罢了!”
“咦!我说老四,他们俩那么相似的模样,不是双胞胎,你说是什么?”
“好!让我来说!”张云海喝了一口酒道,“看你年幼,让我来好好教导教导你!各位不要打搅我说话,等我说完了,你们再评价、思索!不过,你们可要压住火啊!”
“嗤”耶金风不由笑道,“四弟!你又来了!可要快点,我还有许多话要说呢!”
“放心!保你们各位都满意!”张云海撸了撸两把袖子说道。
“好!撑灯来!”耶金风向门外的仆人喊道。
不多时,餐厅内已烛光通明,只听张云海又扯开了他那浑厚而又迷人的嗓音:“有许多事情的复杂性,都是由于人错误的猜疑!也就象谣言惑人、蛊惑人心一样,毫无根据地大加评说,不免使很多人上当受骗、愚弄了头脑!如若追究责任,那坏舌之人又绝然不愿承认!越指责他,越是没用,还越气恼人!不过,实在也无愿,那坏舌之人,脱口说出了不负责任的话,就象呼出的气、拉出的屎、尿出的尿、放出的屁一样,再也不想去问,再也不想去关心。他也不想想给别人带来的负面影响!反正嘛!那说出的不利之话没有被记载下来,所以说口说无凭,那想躲避责任的人便会由此狡辩说那话咱可没说,我是从谁谁谁那儿听来的!咳!人拿这样的坏舌之人也真没办法。如若随着时间的推移,用人们的话来指责这等人物,他们依旧若无其事、不知不觉厚着脸皮渡了过来!这样,他也就逃避了责任,也不必受责骂惩罚。咳!让我老张来看,这号人是最该受到狠狠惩治的!就象那挂羊头说是卖狗肉的,还有骗人的叫卖声……你想想,他们那乱搅和出来的骗人鬼话,拿到了菜桌上,会给人的头脑带来多坏的影响?如若想再扭正过来,必然要劳思伤神大花一些功力和时间。这却要比某个人被绊了一脚或是划破了皮伤带来的坏影响恶劣多了!人常说谣言止于聪明的人,可聪明的人毕竟还是少数,而且在聪明的人得知以前,谣言已经传过了,流毒余声早已象泼出去的水和放出去的屁一样难以收回!要让它们消失,谈何容易?不经过一段时间的蒸腾与汇阴,那水怎么会销声匿迹?所以说,要狠治这样的坏人,实该抓到一两个,来个杀鸡给猴看,看看能不能达到杀一儆百的效力!以往不是有的县惩治过愚笨的人吗?我看现在该再作一令,让各县来惩治那些散布谣言带来万恶影响的人,方解我张某人心头之恨哪!呜呀呀呀呀……嘿!”
“哈!哈!哈!哎呀,我说老四!你我可别气坏了身子,我们是行侠仗义的武士,这等官府之事,咱问个啥?”
“你懂得个屁!”张云海怒气未消,冲六弟喝道,“别高兴得过早,我还没说到你脸上呢!”
“嘿!嘿!嘿!说到我脸上也没事,反正被你说惯了。不过呢,你说的对,咱就听不对的,耳旁风!别想让我心里去!咱有责改之,无责加冕,好了吧!”
“嗯!还算你小子聪明!”张去海又缓声缓色说道,“那胡乱猜疑的人也不好。如若他只在自己心里猜测,没有把握而不轻易说出口,只是扰乱自己也就罢了,也不算什么事!可千万别再说出来扰乱别人的心思。就象刚才六弟你猜测那两个蒙面人是双胞胎一样,没有绝对的把握就不要乱说!”
“哈!哈!哈!”六弟大笑道,“你说他们是什么呢?”
“好!让我来说,他们揭下蒙面,脸堂绝对不会一样,更不会是双胞胎!”
“哈!哈!哈!”众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唯有耶金风还端庄微笑地坐在那儿看着张云海,他心里明白:四弟的话还没有讲完。他一喝酒,就是这个样话多!
“哎呀!我说老四!”六弟一边捂着肚子,一边指点着张云海笑道:“我想你这也是猜疑出来的吧!咱鸭子别说鹅摆腚,老和尚别说猪哼哼!各有各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