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傅知则命人设祭坛祭奠为国牺牲的将士们。全军着黑袍,举黑旗,面向大战之地吹响沉重的号角声,单膝跪地默哀。
祭奠仪式结束后,全军超常操练。到了黄昏时,傅知则这才下令提前结束操练,让将士们早点休息,为明日的班师回朝做准备。
程昭经传召来到傅知则所在的大帐内,行礼问安后问:“陛下找微臣有何要事?”
傅知则停下手中的笔,看向程昭说:“明日你与程将军和李将军先组织队伍,待朕将刘紫轻接来后再启程。”后有说:“不准告诉任何人。”
程昭了然的笑了笑:“陛下放心,微臣定会完成任务。让您和紫轻多待会儿。”
“咳……”傅知则像被说中心事般脸色有些不自然,“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程昭笑嘻嘻的走出了帐子。
一想到明天就要班师回朝,傅知则内心突然有些烦躁。在外征战不是第一次,班师回朝也不是第一次,但想一直在这边境待下去却是第一次。
“这南疆人也太不经打了……”
堂堂大平朝皇帝像个孩子似的将气撒在南疆上,最后赌气般的上榻就寝。
第二天天还未亮,傅知则便骑马向知府走去,吕一驾驶着马车在后面跟着。到达知府时,天色微微亮。刘紫轻正在与知府夫妇和豆乐道别。尤其是跟豆乐道别时,两个小姑娘抱在一起哭成一团,让众人哭笑不得。
站在一旁的恒安看见傅知则的身影后上前催促:“姑娘,陛下来了。咱们该抓紧时间了。”
“好。”刘紫轻擦了擦泪水,平复了心情后与众人挥手作别。
“姑娘一路小心。”豆乐在身后不舍道。
“知道了。清晨露水重,赶快回去吧。”刘紫轻说完,便向不远处的傅知则走去。
因为要随军同行,所以刘紫轻再次穿上了男装,身上扔挎着帆布包。傅知则看了看她身上的圆领袍不禁想起那日她穿的那件玉绿色襦裙。
还是穿襦裙好看。
“陛下。”
“嗯,上车吧。”
刘紫轻上了马车后发现车内不仅很宽敞,而且还铺着软软的褥垫和方枕。车内的空间足以让她躺在这里休息。另外她还惊喜的发现在靠窗的位子上有一张小案几,案几上的食盒装有各式糕点,案几下又摆有几本话本。
“这简直就是VIP车厢啊。”刘紫轻坐好后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还是我喜欢的糍糕。”
骑马走在马车旁的傅知则听见刘紫轻满足的声音后,烦躁的心情平复了些,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陛下,这马车是谁准备的?这准备的也太好了。”刘紫轻掀开车窗,吃着糍糕问傅知则。
“朕只是吩咐吕一随便准备一辆舒适的马车,没想到你这么喜欢。”傅知则淡淡的说。
吕一听了有些纳闷,不是陛下说的马车内的空间不仅要足以一人躺下休息,还要舒适些,更要准备一些糍糕,蜜饯和话本的吗?什么时候是随便说了?当时挺认真严肃的啊。
“随便准备?”刘紫轻回头又看了看这马车,“不随便啊。难道还有更豪华的?”
“当然。”朕的车撵就是。
“那个吕一是谁?名字挺独特的。”
“吕一是朕刚提拔不久的贴身侍卫。”后又忍不住问:“这个名字哪里独特了?”
“嗯……听着挺有意思的。”
“这样啊。”
正在赶马车的吕一突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
“陛下,我最开始出现的地方是哪里?”
傅知则听了有些奇怪的看向刘紫轻:“你不知道?”
刘紫轻摇了摇头。
转念一想她连平朝和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平朝内的城市。收回奇怪的目光,傅知则答道:“逸城城郊。”
“逸城?没听说过。”
傅知则看了看她,故作轻松的问:“你确定你能回去吗?”
刘紫轻趴在窗边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不回去我又能去哪儿呢?”
虽然明面上她一直告诉他人可以回去,但她心里也是没有底气。这几天夜里做梦,梦见现代的父母在找她,那个树林也被封了起来。唉,希望能回去吧。
看着脸色变得黯淡的刘紫轻,不擅长安慰人的傅知则只能安静的守在一旁,心里隐隐的打算了起来。
在就要到达营地时,傅知则伸手将靠在窗边的刘紫轻的脑袋轻轻推了进去。
“怎么了?”刘紫轻有些好奇的想拉开帘子往外看,却再次被傅知则推了回去。
“坐好。”傅知则说。
在营外等候的程昭看见他们,快步上前对傅知则行礼问安后说:“陛下,返京队伍已点好,随时听候陛下吩咐。”
“朕知道了。你先带她进去,朕随后就到。”说着,便带着吕一先行离开。
“是。”程昭代替了吕一的位置与恒安并排,将马车赶入营地。
“程大哥。”刘紫轻掀开门帘与程昭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