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莫,猜猜我晾衣服的时候在你的桶里发现了什么?”
两指拈一双臭棉袜子,萧和一步从阳台跨进室内。
平时床铺都套一层透明蚊帐,只有在阿莫需要的时候会放下床帘。何时需要?反正是在深夜。
阿莫仰起身俯视下方,又躺了回去。
“没事,就算和内裤放一起也没关系,反正要洗的。”
“说的不错,可你的桶塞的满满的,已经放三天了,再放怕要臭了”
“所以,我今天正要提去洗。”
话送到,权且当阿莫听进去了,萧和就不啰嗦了,他还得忙活。
要知道,今天可是萧和与杨蕊交往后第一个周末,同时也是第一次正式约会。
今天约会的日程安排,一起吃午饭,到星巴克休息一下,接着去百草味买点零食,然后一起登山,晚上一起吃晚饭,最后到电影院看场电影。
本来萧和建议去欢乐谷玩来着,可杨蕊不同意,说不想去,她与萧和的第一次约会要特别一点。
登山,确实挺别致。
今天,赵河一如既往早起去图书馆学习。
李广济,班级排序轮到他参加某些要求每个人出人参加又不愿参加的活动,比如这次听某位教授关于经济学与金融学专业选择的座谈会,破天荒出了次寝室。
比图书馆定下关系那次前要紧张的多,萧和精心准备,用了谭峰的薇诺娜泡沫洗面奶洗脸,鉴于干燥天气抹了点李广济的婴儿护肤霜,刷牙反复刷了足足4分钟,打了盆开水掺冷水降温洗头。
时间渐渐流逝,太阳从云中探出半个头,阿莫和谭峰也下床了。
谭峰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精神没调整过来,被萧和拽了过去。
“峰哥帮忙看看,发型怎么样?“
谭峰尽力吊住上眼皮,点评了一下:“不错,额头右上角那块再修理一下就好了。”
“指出来。”
谭峰靠近一点,隔空指在了某个位置上。本来不在意甚至有点腻歪,可突然,翘起头发的根部勾住了谭峰的好奇心。
他伸脖子往前一探,伸手,为云开见月明拨开萧和额头右上角的头发。
谭峰看见了,混有少量皮屑的大脑皮层、指肚上在节能日光灯反射下淡淡的油光以及一个旋以及......
“老萧,你头顶上有个印着疤痕不长头发的旋,怎么搞的?”
谭峰搞不清这到底算是伤疤还是发旋。
萧和与谭峰身高相仿,为了让谭峰不用踮脚,萧和头埋低了。
“嗯,以前9岁时自己作的,从石板上滑下去,甩到五六米深的山涧里,头正好磕到棱角分明的石块上。”
“没听老萧你提过啊。”
“现在也不晚。”
萧和靠着阳台门,单脚踮脚尖,难得作感慨状,就差点根烟上瓶啤酒。
“我记得当时是雨天,我倒在山涧里,身子仰躺着,脑袋往左偏,眼睛往下看。”
“眼前是沾血的石块,血痕触目惊心,估计就是撞破我头皮的那块石头。混着血的红黄色山泥水,哗啦啦哗啦啦,从我身边流过去。左手在近前,大拇指根那块皮破了个大口子,我能瞅见里面淤青色和边缘淡淡的血丝。”
“难为你了,然后呢?当时老萧你在想什么?”
“你说奇怪不奇怪,当时我以为我要死了,就听着上边爸妈的惊叫呼喊声,脑子里却想着明天能不能正常上学。”
“你懂的,那时候才9岁,可能心思太单纯了。”
谭峰饶有兴趣听着,拍了拍萧和肩膀。
“真是个有故事的疤痕,伤心事不提了。阿莫你要不要过来看两眼?”
阿莫正用毛巾擦脸,擦到一半听萧和讲故事,人杵成了木头,毛巾半举着。
虎躯一震,阿莫忙道:“稍等一下,男人的荣耀我怎么能错过呢?让我瞧瞧!”
“...”
等阿莫欣赏完后,回归正题,谭峰道:“梳恐怕梳不直,我用发胶把这块帮你处理下?”
萧和表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