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惜,这往后的一个月时间,你便住在琳琅阁,由翠柳、汀兰伺候着。若是有其他需要,你可与翠柳、汀兰交代,或是和玉卿言明亦可。”
太后嘱咐了几句,便说乏了,令赵玉卿和凌芷惜退下。
出了百岁宫,凌芷惜的心空落落的,本想和赵玉卿说上几句话,他却“哼”了一声,匆匆离开,仿佛急于要将凌芷惜甩掉。
宫娥翠柳便是先前在宣政门前趾高气扬的那位,现下,她气焰不减,对凌芷惜冷冷地说道:“凌姑娘,还看什么吶,三殿下是不会回头了,我们去琳琅阁吧。”
凌芷惜身旁的汀兰嘴角含笑,正欲与凌芷惜寒暄几句,那翠柳却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汀兰只好作罢,向凌芷惜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琳琅阁布置精美,凌芷惜能看出是花了心思的,她住在其中,一应俱全。只是偌大的房中,只有她和翠柳、汀兰二人,三人相视无言,翠柳又时常冷言相向,令凌芷惜惆怅不已。
趁着翠柳外出,凌芷惜拉过汀兰,向她打听道:“汀兰姐姐,我是不是不经意间得罪了翠柳,所以,她才对我颇有敌意?”
汀兰环顾四周,确定翠柳还未回,才轻声说道:“凌姑娘,真是委屈你了。你没有得罪翠柳,只是,翠柳便是这个性子。”汀兰欲言又止,旋即拿起手边的鸡毛掸子,去一旁的置物架上打扫了起来。
凌芷惜仍然追着汀兰,问个不停,汀兰只是支支吾吾地说道:“凌姑娘,翠柳在宫中多年,也算颇有地位的宫娥了,她不让我与你多说,我便不能与你多说,还请凌姑娘见谅。”
正在这时,翠柳进了门,见凌芷惜和汀兰正在说话,不由火起,对着汀兰指桑骂槐道:“你这个小妮子,事事都碍着我的眼。成日里费尽心思,要在主子跟前卖弄,就是想吸引三殿下瞩目吧?我让你出风头,我让你出风头!”一边说,翠柳一边扬起了手,狠狠地打在汀兰脸上。
凌芷惜大惊,竟不知翠柳如此泼辣,她连忙护在汀兰的身前,一手捉住翠柳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凌芷惜自小练武,手劲较寻常女子大上许多,翠柳吃痛地叫了起来,凌芷惜才撒手。
“翠柳,你做甚?汀兰并未做错任何事,你何故对她又打又骂的?”凌芷惜终于按捺不住怒火,对翠柳斥责道。
汀兰眼中噙着泪水,躲在翠柳的身后,不敢看向她。翠柳不敢与凌芷惜起大冲突,便只得恶狠狠地训斥汀兰:“我就是看她不顺眼,让她朝东,偏偏朝西,还妄图在主子面前显摆。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这宫里的尊卑规矩。”
凌芷惜厉声说道:“翠柳,既然太后让你和汀兰伺候我,这一个月来,我便是你们的主子。在这宫里,只要是主子,你便没有不听话的道理。汀兰没做错任何事,你不许对她又打又骂的,若是你背着我再欺负她,我定会责罚你。”
翠柳恼怒地瞪着凌芷惜,口出狂言:“你敢责罚我?你不过是三殿下拒婚的落魄小姐,凭什么来责罚我?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货色,三殿下根本连瞧都瞧不上!”
汀兰闻言,惊恐地扑到翠柳的身上,使劲地摇晃着她,道:“翠柳,你疯了吗?你都在胡说些什么!这些话是你一个奴婢能对主子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