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芷惜心灰意冷,让赵玉珹见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也不知他的心中会如何设想。想必,他会认为自己是个胆大包天的女子,竟然敢冒充公主,与常礼私会。
“凌芷惜,你还敢狡辩?”贵妃佟清雅气急败坏地说道,“当下,你是三殿下未过门的妻子,却自作主张以公主的名义,私会勇安侯之子常礼。你当这皇宫是什么地方,可以由你任性妄为,做出一些荒唐事来?少把你在市井坊间的陋习带到宫中来!”
凌芷惜眸中噙着泪,心中隐隐作痛,汀兰用力地推了推她,说道:“凌姑娘,你就把和四公主的约定说出来吧,不然你真是自身难保了。四公主是公主身份,这样胡闹,只要贤妃娘娘去求情,也不会被皇上责罚的。”
凌芷惜闭上双眼,眼泪沿着脸庞滑落,她是被赵雪含的深情所感动,才豁出去要为她摆平一切,事到如今,如果她出卖了赵雪含,功亏一篑,那她便无法和心上人在一起了。
“贵妃娘娘,都是我的错,你就责罚我吧。”凌芷惜铁了心要一力承担,她也不再辩解,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不是的,娘娘,不是的。是四公主拜托凌姑娘为她相见勇安侯之子常礼的,娘娘若是不信,大可请四公主过来说话。”汀兰泪流满面,拼命朝贵妃磕着头,额头上已现出了斑斑血迹。
凌芷惜扶住汀兰,心疼地唤了一声:“汀兰……”
一把清冷的声音响起,凌芷惜怯怯地抬起头,对上那深似寒潭的双眸:“凌姑娘,你想以一己之力揽下罪责,殊不知你的弱小根本就承受不起。把真相说出来,对你、对赵雪含,都有好处。”
凌芷惜抿着嘴,复又低下头,沉默不语。
贵妃佟清雅冷笑了一声,说道:“原来这世上真有如此蠢笨之人,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却不知。既然你想承担,我便成全你。来人,将凌芷惜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凌芷惜惶恐地抬起头,嘴角动了动,眼泪无法抑止地流了下来。她怀着一丝侥幸,瞧了赵玉珹一眼,却见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湖面,似乎再也不愿理会此事。
凌芷惜悲从心来,但她也不能坐以待毙,八十大板下去,不死也是个废人了。她毅然决然地昂起头,直视贵妃,沉静地说道:“娘娘,我是户部尚书之女,来宫中暂住,并与三殿下有婚约,你动辄打我八十大板,我不是死了,也成了废人,敢问你如何向太后、向三殿下、向户部尚书凌哲也交代?”
“芷惜知晓这次闯了大祸,但我是真心实意在为四公主考量。她不愿嫁给勇安侯之子,是因为她已心有所属,贸贸然逼迫她嫁与常礼,只会让她在痛苦中度过一生,试问身为父亲的皇上,忍心看着女儿如此么?因此,我酿下的祸事情有可原,我要面见皇上,让皇上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