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定远上首坐了,眼见葛威眼神涣散,当下,刘定远吩咐小厮重新砌了几盏茶。
旦儿吃着香瓜,轻声呼唤“姑爷”。
葛威惊觉失态,忙端过茶盏,依旧未能掩饰一副失魂落魄的囧相。
“壮士何故叹气?”
刘定远浓眉大眼,神情肃穆,长久以来的边关生活,令他的容颜多了几分沧桑,眼神犀利却又坚定。
“刘将军想必知晓杂家娘子的去向?”
葛威看着有几分神似胖子刘祟的刘定远,真是傻气得很!
“放肆!”
刘定远勃然大怒,葛威缓缓放下茶盏,手指弯曲收紧成拳头,目光定定地看着刘定远。
众人一惊,都伸长了脖子不敢伸张。
“你娘子去了哪里?敢情我是知晓的?我必须晓得?真是荒唐!荒唐至极!!”
刘定远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冷冷的目光瞥了一眼黯然神伤的葛威,见他若无其事,急得在椅子上转了好几圈。
“对不起,官人!我家老爷也是因为思念娘子心切,你瞧瞧,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这不都走火入魔了吗?这要是再找不着我家小姐啊,恐怕、恐怕……”
旦儿说毕,担心地瞅了一眼葛威,用衣袖掩了脸面,竟然轻声啜泣起来!
“你们这是要闹哪一出?”
刘定远余怒未消,正了正衣冠,一屁股坐在那张雕花木椅上。
“不瞒刘将军,敢情您是知道禾守玉在哪里了?”
高达慌不迭跪地作揖。
“刘将军,我们大老远来到边关,还请您多多帮助,请您帮忙找回我家娘子,在下感激不尽,今后有用得着……”
葛威跪下,痛哭流涕!
“唉!你们,我不是不帮你们,我说你们……你们怎么就这么笃定我找得到禾小妹?”
刘定远用手指点着葛威和高达,十分无奈的样子。
“这么说刘将军是肯帮忙了?我先替小姐谢谢您!”
旦儿“扑通”跪地,头着地磕得“咚咚”响。
“唉!真是拿你们没办法!”刘定远若有所思,“年初时,守玉写了一封信给我,说她找到了夫婿,我还以为她过得很幸福,可你到好,居然把她给弄丢了?好你个……”
“……葛威!”葛威讪笑着,“姓葛名威,小的不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要再在我的面前演苦情戏了,边关这么大,恐怕没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我们是知道的,雁过留影,人过留声,正因为您这里是边关,又是契丹人往返中原的必经地,我们也能笃定守玉是从这里经过,所以、所以……”
“好了,好了!”
刘定远大手一挥,很不耐烦地打断了葛威。
葛威嗫嚅了一下嘴角,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尽管刘定远没有明确答复帮助葛威,但还是把他们留下来过夜。
边关的夜晚格外冷清,军营中遍地沉寂。
夜半时分,葛威怎么也没有睡意,要是以他以前的性格,他早就把刀架在刘定远脖子上了。
可自从娶了禾守玉,她的话语就总在耳畔回荡。
“如果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您就会被人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