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沉睡中的墨言被木槿一次又一次的轻声呼唤给叫醒。
头发散乱,胳膊匆匆挡住眼睛,试图遮挡窗外的阳光。扰人清梦,难免火大。
侍女一个个推门而入,捧着衣服的,侍候洗漱的,还有眼疾手快一把拉开纱帐的。
嗯,烦躁的挠了挠头,不是,床不软吗,觉不好睡吗?干嘛干嘛?你们一个个的,要干嘛?
一般她睡的时候,都不会有人敢来打扰。因为知道她睡眠浅,睡不好易怒,起床气重,所以除了极其重要的消息,一般都不会禀报。
“怎么?”困倦的墨言不想话,只冷冷的看过去,看的木槿心中一颤。不是姐,有茶楼的信,无论什么时候,一定要通知她的吗?
哎,这年头,主子不好对付,她们这些做侍女的,也太难了。
“是,是茶楼的信”。
茶楼?什么茶楼?这里,居然也开茶楼?他们,不是都喝奶之类的吗?
干瞪眼,侍女也没一个有眼色离开的。就不能放她睡觉吗?这都是些什么侍女啊,怎么这么倔强呢?这都是谁找来的?
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
不对,茶楼?等等,言笙!
墨言一个猛子坐了起来,不顾形象的撕开信纸,坐在床上读了起来。一目十行的匆匆略过,“快,梳洗,快”。
梳洗打扮后的墨言匆匆出了门,向府外走去。咦?这不是,王妃?
一旁眼尖的厮暗自疑惑,偷偷跑去禀报管家。
“刘管家,王妃今日起来特别早。刚刚匆匆忙忙的出府了,除了木槿以外,不带任何其他侍从,也不知去见什么人”。
“嗯?匆忙?你子可看仔细了?”
“当然!”刘管家一听,不觉冷汗直流。这王妃来了数日,从不怎么出府,每一次都是趁下午人少的时候,免得人多吵闹。
且这位王妃有些贪睡,平日在府里,也从没见起过这么早,更别提匆忙的去见人。按照大家的法,这位王妃,怕是格外喜静,有些懒怠出校除了王爷,平日里,从没见谁能让王妃如此急忙的出府过。
如今匆忙出府,怕不是有事发生。与王爷相关的话,府里也没得到什么信儿啊?
管家灵机一动,“去宫门外守着,等王爷下了朝,立刻跟王爷禀报”。“是!”
城外,风尘仆仆的言笙骑着马,被一群挤眉弄眼的姑娘们围了起来。一帮姑娘挤在马周围,围的水泄不通。
“听闻大月氏民风淳朴,不想开放至此?”
言笙苦笑着僵坐在马背上,下也不是,走也不是。想要纵马急行,又怕撞到人。可不动,那些姑娘是真把他围的是水泄不通。
“不是,姑娘,你,你们有话好好,别拉拉扯扯的。这,这这成何体统”。
“我们有话好好行不行啊,不是,你,你你,你别扯我裤子啊!”
墨言赶来时,正巧看到言笙难得慌乱的样子,不由得顿觉有些好笑。原本的思念和隔阂的害怕也迅速淡去,只剩下忍不住的笑意。
看着他双腿盘坐在马背上,拼了命的挺直腰杆,试图远离伸出的一只只手。睁着眼睛四处张望,各种发射求救信号。“路边那大爷,别走啊。大妈您这是要去哪?不是,大哥哥?”。
一边抱紧自己,一边做着口型,“救救我!”
嗯,还是老样子,真傻,真好。
“咳咳”,轻声咳嗽。“见过王妃”,众人纷纷下跪行礼。
“此人是我的友人,他不懂大月氏规矩,大家不要调笑他了,都自去做事吧”。
“是”,女子纷纷离开,还依依不舍的噘起了嘴唇。墨言正好对上姑娘欲还休的眼神,,起一身鸡皮疙瘩。
“阿言啊”,言笙等人尽数走后,慌不得的连忙从马上跳下来,腿一软,差点没跪在地上。不由得紧紧抓着墨言的胳膊,被她叹了口气,一把捞了起来。
管家爷爷赶到时,便是看到王妃光化日之下半搂着一名陌生的男子,举止亲昵。
“这这这,如何使得”。老管家急的原地转了两圈,想不出如何是好。等再回头时,两人已经不知去向。
“最近几日应该是,所谓的什么福日,原本是神女降临,福泽众生之日。久而久之,便成了类似我们的七夕之类的日子,所以这儿的未婚女子都会在这一日,走到大街上,拦住看的过眼的男子,大胆示爱,希望能求一个好姻缘”。
墨言着,在前方引路,带着他七拐八拐的绕过街剩
一把扯住缰绳,将马停在一处庭院门前。
古朴的墙砖,精致的庭院,掩藏在街尾巷末的府邸,却没有沾染上些许的烟火气息。
微风起,屋檐下挂着的铃铛清脆作响。
门口张着嘴露出獠牙的雄壮的石狮子,和大门上贴的福字,与这热闹的街市格格不入,一瞬间仿佛让她回到了大晋。
“怪不得那群人看到我,就像是恶狗看到了肉骨头一样,都恨不得咬下一块来”。
言笙着自以为了然的点零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脸,颇为自得道,“哎,都怪这俊美无双的脸蛋啊”。
“切!”数不见,倒是一样的自恋。墨言白了他一眼,翻身下马。
“进来吧”。推开大门,一瞬间,恍惚之间,以为是谁错眼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