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峪谷山之顶,上华夙与锦绣正在猜哑谜。
“死鬼,你成日的让爷猜,烦死了烦死了!”
“爷息怒。”锦绣忙忙安抚,将手中的母鸡还给了山鬼的药童,跪地诚心诚意跟山鬼叩首乞求,“山鬼大人,您就网开一面,这次就将您想说的话写下来可否?”
锦绣满身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重伤,实则他们一踏进门,正巧遇到山鬼的药童山洱在抓鸡。
上华夙才刚和山鬼说完治病的事,山鬼突然在鸡的脚蹼上扎了一个血洞,便将母鸡丢给了上华夙,依旧的让他们猜测他的意图。
“师傅,要不然直接杀了吧!有这功夫我都炖熟了。”
山洱稚气的说道,蹙眉之间略有厌烦,丝毫不像个才七岁的孩子。
山鬼侧目看向他,只这面无表情的模样,竟是让山洱惧怕得缩了缩脖子,怯弱的垂下了头,安安静静的抱着母鸡,不敢多言。
“死小鬼,你师傅说你戾气重。”上华夙冷哼一声恹恹的道,上前一步将跪地的锦绣拉了起来,“他又不是什么善人,你跪他作甚!求他的人多了,他给谁治过?”
锦绣又岂是不知,她实在是别无他法。以往山鬼的“话”还有迹可循,今日她也猜不透了。
“师傅,这鸡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死啊?”
山洱诺诺的又问了一句,见山鬼不理他,依旧伫立遥望,嘟起嘴讷讷的道:“这么大个洞,好也好不了,死还要很久,真是烦人啊!”
锦绣却忽然被山洱这句话点透,她微怔,而后震惊的看向山鬼,试探的问道:“大人,您不会是想说......我家爷服了药,会和这母鸡一样,治不好,也......不生不死的?!”
锦绣蹙眉,略有惊慌,因为她知道,倘若自己猜对,她知晓上华夙的选择。
随着山鬼点头又摇头,上华夙忽而拉起他的脖领,想着山鬼的屋子走去,嘴里还愤愤不平的道:“随便了,先把我治好再说。”
锦绣焦急跟了上去担心的问道:“山鬼大人,到底会怎么样啊?”她自诩早已学会控制情绪,此时却不免记得眼眶红了。
山鬼没有答,在与上华夙进屋之后,房门随即紧闭。
“急什么,一时半会儿的那个讨厌鬼还死不了。”
山洱手钳住野鸡的脖子,微一用力,便见野鸡断了气。
“山洱等等。”锦绣拉住了他,追问道:“可不可以请你告诉我?”
山洱歪了下嘴,意兴阑珊的道:“我真不知道,不过服药越多,他的身体肯定会越来越差,死之前你们都会感觉到,再说就他那么个讨厌鬼,早死更好。”
山洱蹦蹦跳跳的进了厨房,唯有锦绣一人愣在原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她悔意忽然噙上心头,倘若方才她猜到却不说,是不是上华夙会这样度过一生,浑浑噩噩也起码似乎安然无恙。
锦绣无助的站在院中,身后是白雪茫茫的万丈深渊,身前是炊烟袅袅的茅庐,而她孤立在哪里,单薄得像是一株秋日芦苇,仿佛微微一用力,便会粉身碎骨。
两匹马踏近,她听得出马上之人是谁,哪怕对方走过吊桥,她都没有回头。
“姐......啊!爹爹不要。”
琳琅的呼唤湮没在震惊中,她焦急的上前,想查看被段三踹飞的锦绣的伤势,却被段三给拉住了手臂。
“爹爹,我求求您了,姐姐不是有意的,求求您不要责罚她了,要罚就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