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榆刚才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声音,他安慰自己,应该是只老鼠,探下身一看,没把自己吓得七窍生烟,一只玉白的嫩手就这样被柔腻在脚下,来不及多想,立马蹦到了冥浔的身上。
大家定眼看去,的确是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指甲尽毁,沾染了斑斑血迹,那截手断得很是奇怪,粗糙的断口不像是被刀砍断的,反而像是被挤压的。
出现在墙角的一截断手,是山神吃剩下的?那为何留下这么明显的痕迹不去处理?
零榆睁大眼睛看着冥浔捡起那只手端详着,磨碎的指甲缝里除了血丝,还带着红漆,与墙上的漆是一模一样的,难道说,这只手是被墙压断的。冥浔敲了敲面前的一堵墙,清脆的声音响起,若是实心墙声音是沉闷的,墙后暗藏玄机。
“墙后面应该还藏着什么。”冥浔淡然的面孔看向大家,没有丝毫慌乱,看到了那抹坚定的眼神,大家鼓足了勇气去找寻机关。
摸遍了整面墙,没碰到一处凹陷或突出的地方,脚下踩着地面也很是平整,难道说,机关在山神像上?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打量着山神像,除了心底的忐忑别无他感。这可怕的山神像谁去摸索一下机关呢?他们倒是不怕神像,只是从古至今,神仙或是妖怪都喜于附身神像,休息小憩,若惊扰了显出真身,这命可是一眨眼间就没了。
于是所有的目光纷纷落在了云桐的身上,云桐感受到了袭面而来的期盼,他是大师兄,理当要为师弟们开道,无奈又能如何,只得硬着头皮做了。
这高大威猛的山神找起来还真是有点麻烦,冒犯了山神,云桐心中默念。
“大师兄,机关不会设在那么高的地方,你试试四脚上的头,眼睛什么的。”
冥浔一语道破,云桐触摸目视断手墙面的那只右眼,是松动的,他轻轻一按,那堵墙就打开了,慢慢地向上收去,随着门的打开,阴森的气息愈加强烈,袭来阵阵寒风,怪不得刚才听到风声却感受不到风,原来被一堵墙挡着了。
等门完全打开后,触目惊心的场景浮现在众人眼前,“啊!”零榆大叫着抱紧冥浔。
“三师兄,不怕都要被你叫怕了。”一师弟吐槽到。
门后面,一位衣裳凌乱的女人趴在地上,鲜血染湿一片,她袭一身大红衣袍,这衣服应该是嫁衣。
缺失右手的手腕还在不停地流着血,冥浔走近身旁,将玉手对上去,是她的手。
“死了吗?”云桐问道。
冥浔探了探气息,没有生气,“死了。”
那女人面容姣好,双眼是轻闭着的,没有什么剧烈的表情,暂时看不出来经历了什么。不过可以推断她的手是被这扇门压断的。
大家跟着冥浔进入门后,在昏暗的烛光下,又被吓了一跳,零榆克制住自己,没有喊出来。
眼前端坐着六名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盖着红盖头,鬼新娘呀这是。
没有过多迟疑,冥浔一一掀开了红盖头。大家紧闭双眼,他这是不怕死呀,谁知道盖头下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