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忠又不傻,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件事带来的影响力。
虽说最后还是拿出钱才把西夏人给送走,可是单单出城袭营的那一次军功就足以让自己声名大振,更何况自己若是能说服杨怀玉留下,还能把他的军功也算在自己头上。
至于陈庆之嘛……他做了些什么?
诚然,有许多计策都是出自他的手笔,可是这又能怎样?
在抢功劳这种事情上,自己一向是不分什么敌我的,哪怕是陈庆之不想、不屑、不能,自己也不会放任他这么一号危险人物在自己身边的。
尤其他在贾昌朝与陈执中眼里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人物。
陈庆之对张文忠这么快就落井下石似乎有些意外,自己从头到尾也没有追求过什么功劳二字,而且自己刚到庆州里就已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自己来这是只是为了救贾昌朝而已,没料到现在的自己却已经成为张文忠里的眼中钉、肉中刺。
苦笑了一声,陈庆之轻叹道:“张大人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本官对你能有什么误会,想你不过一介普通的白身,就能介入到此等大事之中,本官能容忍你这么久,已经是人之义尽,至于接下来的事情,本官自有定夺,就不劳你费心了。”
得,看起来自己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的了。
不过陈庆之倒是想到一件事情,还是不能不说清楚:“我可以走,不过有件事还是先要提醒张大人,若是那朱卫真的是是朝廷的密探,那他恐怕已经按计划让没移氏反攻庆州,张大人若不早做准备的话,恐怕会将陈相公的一番心血白白浪费。”
“哼。”张文忠重重哼了声,冷冷道:“那朱卫明显就是西夏人的探子,怎么可能按你说的计划来,再者说,我庆州兵强马壮,又何惧西夏人?”
见张文忠根本听不进去自己的话,陈庆之悠悠道:“倘若朱卫是真,张大人再如此一意孤行,怕是后果不堪设想,在下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陈庆之转身便下了城墙,留在城墙上面的张文忠一脸的怨恨的表情,重重地哼了一声:“陈庆之,本官就不信,没了你本官还能吃这带毛的猪了。”
这边陈庆之气乎乎地下了城墙,直接赌气般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虽说自己已经成为这么多人的依仗,但总的说来,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放在后世,正是青春叛逆的年纪,既然你看我不顺眼,那老子还不伺候了呢。
刚刚回到院子,杨怀玉便迎了上来,本来跟陈庆之打听打听他去了哪里,只是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十分难看,自己顿时一愣,追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如此难看?”
“还能怎么的。”陈庆之气乎乎地哼道:“那张文忠觉得我会抢他的功劳,所以让咱们立刻就回东京去。”
“什么?”杨怀玉一惊,这边西夏军还没完全撤走呢,那边就开始卸磨杀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