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范仲淹走神的时候,陈庆之已经从侧边溜到了他的身边,微微一抬自己的帽子,让范仲淹看清自己的脸。
陈庆之,他来干什么?
大概是看到范仲淹心思全在那衙役身上,台下的双方默契地把嘴闭上,等着范大人办完事再说。
“出了什么事?”
看到陈庆之脸上的急色,范仲淹隐约查觉到一丝不妙,连忙压低了声音问道。
陈庆之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问道:“先生,你可派孙浩孙师兄出城了?”
“孙浩?”范仲淹一愣,连忙摇了摇头:“怎么会,昨天我还见过他,他现在应该还在衙中。”
“先生不妨先将此案压后,孙师兄怕是跑掉了。”
“跑?”范仲淹更加不解了,奇怪道:“好好的,他跑什么。”
“你问我,我问谁,咱们先去你的书房,看看少了什么没有。”
这时也不是细说的时候,范仲淹虽然惊讶于陈庆之有些小题大作,可是在这节骨眼上,自己可不想让顾随抓到任何一点把柄。
先让原告被告先行退下,范仲淹来不及换衣就跟陈庆之来到了后衙,一边走陈庆之一边把那天发生的事情跟范仲淹说了一遍,听过之后范仲淹摇了摇头道:“我当是什么事,平时孙浩也是经常打扫书房,怎么到你那里就成疑点了?我看你以后要是当了官,每天非得累死。”
说完,范仲淹转头吩咐道:“许放,去把孙浩找来。”
“是。”许放连忙转身走掉了,范仲淹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埋怨道:“你呀,一遇点事情就这么沉不住气,还有你。”
范仲淹瞪了一眼端木青云:“以后别像你家公子那样沉不住气。”
“小的知道了。”
三个人进到书房之后,范仲淹不耐烦道:“看看吧,到底少了什么。”
自己哪里知道书房里都有什么,又少了什么,陈庆之无奈地耸耸肩,找个地方坐了下来,没事更好,也省得自己替先生担心了。
三个人坐着没多大会的功夫,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范仲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陈庆之,不耐烦道:“听到没有,现在你孙师兄来了,我看你怎么跟他交待。”
当书房的门被推开时,进来的却并不是孙浩,而是脸色慌张的许放,先瞄了一眼陈庆之,接着低声道:“大人,听衙里的人说,孙大人昨天一早就出去了,至今还没有回来。”
“什么?”范仲淹腾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脑子里面一片糊涂,这是怎么回事?就算孙浩要走,也得先跟自己说一声吧,为什么连声都不知就跑掉了,难道是自己哪里对不住他了?
就在范仲淹从自身找问题的时候,外面突然又有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过来,讪笑地跟范仲淹行了个礼,把手中的信纸递了过去:“大人,孙大人说让我今天过来换个大印,你看现在方不方便?”
“大印?什么大印?”范仲淹一愣,劈手把信纸夺了过去,快速地看完上面的字迹之后,自己突然感到眼前一暗,接着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