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座位上,喻成虎直勾勾地盯着陈庆之,就像是害怕他耍赖跑掉一样。
陈庆之却只是淡淡一笑,随即站了起来,冲着四周一抱拳,淡淡道:“小生杭州陈庆之。”
说完,陈庆之就坐了下来。
喻成虎顿时一愣,搞不明白陈庆之没头没尾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傻傻地问道:“这就完了?”
“完了。”陈庆之信心满满地点了点头,既然这里都是东京城最出名的商人,想必自己的名字早就被他们熟知了吧。
喻成虎不由哑然失笑,这个陈庆之是真有意思,没头没尾来这一句就以为能把这些人给招呼过来不成?只是还没等他笑出声,四周的桌子上突然站起许多人,似乎意识到别人跟自己是同样的想法,呼啦一下就扑了过来。
“陈小官人,在下城南许家,一直做的是布料生意,不知可有兴趣把你的棉被交于我家代卖?至于价钱好说。”
“陈小官人,我是城北的,只要有货,我家全都可以要。”
当四周响起乱七八糟的声音时,喻成虎完全被吓到了,这些有钱人也不知道是抽的什么疯,怎么全都扑了上来,一下就把陈庆之围在中间,就连自己都被挤到了一旁。
也不知道陈庆之具体说了什么,围着他的人们这才渐渐的散去,人群中的陈庆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轻叹口气道:“我就说吧,我一句话就能把他们全都叫过来。”
的确,喻成虎就算是想挑刺恐怕都挑不出来,自己有些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陈庆之,一伸手便光棍地把腰间的软剑解了下来:“愿赌服输,这把剑是你的了。”
陈庆之也不客气,接过喻成虎递过来的腰带,慢慢地按住剑柄抽了出来,当剑刃刚一出鞘时,陈庆之就感觉到眼前一亮。
刷,剑又被他插了回去。
“这把剑,我不能要。”陈庆之把剑鞘重新抛了回去。
喻成虎一愣,捧着软剑有些不知所措,刚刚还有点心疼的他愣是没搞明白陈庆之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奇怪道:“陈公子这是何意?”
“刚刚不过是借打赌的机会,让他们认识一下我而已,再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拿这么一把宝剑有什么用?没有剑,恐怕我还安全些,所以还是喻堂主带着的好。”
明知陈庆之说的是借口,可是喻成虎心里还是觉得挺高兴的,毕竟这把剑跟自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冷不丁离开时的确心里不是滋味,见陈庆之还了回来,自己也不客气,立刻兴高采烈把剑系到自己腰上,转身冲着楼梯边的小二大声道:“小二,还愣着干什么,快点上酒,要最大坛的。”
反正也到开席的时辰,小二立刻回去捧了一坛酒,喻成虎上前便把泥封拍掉,捧起来给自己跟陈庆之一人倒了一碗,端着碗看着陈庆之道:“小官人,咱们虽是第一次见面,但我老喻却看你挺顺眼,不像那些死板的书生,连句笑话都开不得,这碗酒,我老喻先干了。”
说完,一扬脖,一碗酒便被他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