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奇下衙以后回府,准备上门的礼物,顾恺之的洛神赋图,当然是唐朝的摹本,但也是价值不菲。还有一对翡翠白玉,腰包里揣着两万两银票备用。
“老泰山,为你的事我可是要出血的。”王奇拿捏道,颇有些舍不得,这趟下来又得几万两。
苏府台拱手作揖:“好贤婿,老夫一定铭记在心,快走吧。”完就催促王奇赶紧出发。
王奇无奈搀扶便宜岳父上马车,去往阁老府邸。
估计便宜岳父连严嵩面都没见到,递银子上去就被打发一个南京户部侍郎。
南京六部只有兵部还有点实权,能管辖南直隶,户部就不用了,很惨很惨。
因为南京没有财政权啊,收上来的税收不经过南京户部,那衙门不就成了摆设。
来到严世蕃府邸,依然是宾客盈门,拿石头一扔就是个四品官。
王奇递上拜贴,不一会管事就来邀请,苏府台可是惊讶无比,当初他来的时候排队整半,如今却不过一盏茶。
贤婿果然是神通广大!
一进厅堂,严世蕃还是那般奢华的享受,十几个女子正在起舞,纤腰盈盈一握,娇躯只着轻纱,朦胧令人遐想。
“阁老可是好享受。”王奇行礼作揖后,笑着打趣。
严世蕃挥挥手,舞姬便停下,昂着粉颈跪在严世蕃脚下。
“进之,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又扰我雅兴,这支舞才刚一半呢。”严世蕃抬了抬下巴,调侃道。
苏府台咂舌,这女婿跟阁老关系如此密切,当初可是他不许亲近严党的。
王奇也不打哑谜,:“这是洛神赋图,阁老可是最喜欢这个调调。”
“哦,我来看看?”严世蕃有些惊喜,踱步过来接过画卷,果然是最好的摹本。
顾恺之没有真迹流传下来,这幅画卷就算是上佳了。
严世蕃目光略闪,转而笑道:“进之,有事事。”他瞄到了银票。
依这大手笔来看办事难度不低。
王奇毕恭毕敬道:“这位是下官的岳父,近日官场颇为失意,人也憔悴很多,在下实在不忍,只能来麻烦阁老。”
苏府台故作愁眉苦脸,拱手作揖。
“林文啊,这南京户部侍郎不满意?”严世蕃早就知晓来人,一对翁婿,苏林文刚被罢黜知府,自家帮他升任了侍郎。
苏府台蹙眉叹息,:“老夫想为严阁老竭尽全力,想为陛下执政地方,可这户部侍郎,老夫德薄才疏实在配不上。”
王奇暗笑,这便宜岳父果然巧嘴,把严家抬在上面,再隐喻他还是有能力的。
“事情有些难办,林文你的考满成绩实在是糟糕。”严世蕃知其真意,直言道。
太祖定下的规章就是如此,三年地方考核,不称职下等太不过去。
严家也想帮苏林文谋取个好差事,毕竟也算“肱股之臣”,可惜最近没有职位空缺。
“阁老真没法子了?”王奇有些失望。
严世蕃默了默,道:“还有辽东那空缺一个知府,你可愿意?”
苏府台讪讪不答,从南直隶跑到辽东去风吹日晒,还不如待南京养鸟。
王奇倒是有些恨铁不成钢,辽东那里可是有仗打,只要立功通过严党运作,立刻就能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