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丝清整整昏迷了两天。这期间一直是云儿帮忙请医抓药,并送些滋补身体的汤药之类。柳姑也时而不时过来看她。
这天,柳姑一面替陆丝清削着一个苹果,一面回头对她说:“你不知道,那天早上你都吓死我了。手里提着一把剑,脸色特别差,问你话也不答。衣服又湿漉漉的,上面还有血渍。你不是去杀人了吧?”
陆丝清躺在床上勉强笑了一下:“又胡说!我若杀了人,官府早就派人把我抓了去了,我现在还能安然躺在这儿吗?”
“那倒也是。”柳姑想了想点了点头,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快趁热喝下去吧。”
陆丝清接过药碗,看了柳姑一眼:“这几天真是难为你了。”
“说什么话!”柳姑极豪迈地摆了一下手,“我也有得你帮助的时候。这么见外做什么!”
陆丝清看着柳姑的动作,不由得微微一笑。从某些方面来讲,柳姑和云儿这两个姑娘,倒的确有的一比。陆丝清端着药碗,忍着酸苦将一碗药喝了下去。
柳姑离开后,陆丝清复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什么时候,她恍惚听到有人唤她。陆丝清睁开眼看时,不觉吃了一惊——竟是郑鸢儿坐在床沿边,还有两个丫鬟立在门口。
陆丝清撑起身想要坐起,郑鸢儿忙按住她说:“陆姐姐不用这么见外。你有病在身,还是躺着吧,我坐会儿就走。”
陆丝清摇摇头说:“郑小姐不要拦我。我躺得太久了,倒宁可坐一回儿。”
郑鸢儿听她如此说,方扶她起身,一面拿了件衣服给她披在外面,顺手帮她理了理头发,一面笑着说:“之前见惯了陆姐姐霸气的样子,如今这样一副柔弱模样,连我看了都觉得心疼呢!”
陆丝清无暇理会她的取笑,问:“郑小姐,令兄怎么样了?”
郑鸢儿笑着说:“这一点你们两个简直如出一辙,倒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昨晚醒过来以后,第一句话也是问你。陆姐姐,你说可巧不巧?”
陆丝清心中忖度:瞧郑鸢儿现在的神色,她那兄长应该没有大碍,否则此时她如何能笑得出来?
陆丝清略微放心,过了片刻方问:“你一个千金小姐,怎么竟也找到这里来了?”
郑鸢儿笑着说:“我哥来得,我如何来不得?不过陆姐姐,说起来实在对不住。若不是我哥醒来问起你,我都还不知道,原来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哥。没能早来看你,陆姐姐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