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刺杀,队伍的人减少些许,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不知道去哪里找马车,金九倾也不扭捏,直接上马,随即上路赶往晋城,终于在第三日清晨到了城郊,刘钰临寻了辆马车换上,才入了城。
马车一进城门口,全城百姓分为两列跪拜于地,金九倾倚窗而坐,看着满城百姓对自己的膜拜,心里只觉得有些讽刺。
说起来,她对这些百姓并没有多少感情,可身为源山一脉这代的传承,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他们说的神的存在。
可其实,百姓又做错了什么呢!无非就是生在这不和平的年代,战争不断,杀戮无数。
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老百姓,被剥削,被压迫,甚至只要那些达官贵胄高兴,他们就是玩乐的工具。
金九倾无奈摇头,闭上眼不再想。
穿过长长的街道,跪拜的百姓间,只见其中一人站在靠后不怎显眼的位置。
那人穿着普通,不似平常百姓,但也不至于像晋城的那些贵家公子。
手里一把折扇在胸前轻轻来回摇晃,那是一把玉骨折扇,扇面是一幅山河图。
只见他的眼神随着马车移动,面色温和,在马车在拐角处消失后才静静离去。
马车行驶过西华街后,才算是到了宫门口。
金九倾下了马车,看着宫门,沉思良久,才开口:“走吧!”随即抬脚前行,环意和刘钰临跟在身后入了宫门,走过长长甬道,两边是高耸的灰黑城墙,出了甬道,便是回环曲折的走廊,走了许久,终是到了承元殿。
进了承元殿,入眼便是龙椅上的皇帝,只见他眯着眼,一直盯着门外,见金九倾进了殿,便是满脸震惊。
他惊讶于她的容貌,竟是那般倾国绝世。
大殿上的百官也在见到她的面容后,心中不可谓不震惊,如此绝色,将来怕是红颜祸水啊!
可又有谁敢说什么,这可是圣女,是天晋国除了皇帝以外最尊贵的人,连面见皇帝都不用跪拜的人。
“九倾拜见陛下,”金九倾欠身恭敬地行礼。
即便不用跪拜,她也要一副恭敬顺行的样子,以后才好行事。
“圣女不必多礼,”金值域起身来到她面前扶起她。
“谢陛下,”她依旧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让金值域看了,不甚欢喜。
“圣女今日也累了,就先行回国师府休息吧!”皇帝看着她,竟觉得挪不开眼。
这般绝色,任是谁看了都想得到手,可他不行,谁都不行。
源山一脉在入宫为国师前就早已说过,源山一脉绝不与皇家联姻,不论嫁娶都得随心而至。
皇室不可插手,亦不可威逼。
“谢陛下,”金九倾轻声开口,“不过九倾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此次回宫途中,遭遇刺杀,并非刘大人办事不利,相反刘大人一直尽心照顾,才让九倾毫无受损,所以恳请陛下不要怪罪于刘大人。”
金值域看着她那诚恳的神情,心里不甚疑惑。
“朕答应你便是。”
“谢陛下,那九倾告退,”金九倾于大殿中行了礼,才转身离去。
她不是虚睨委蛇之人,自然不会说什么客套话,再者自己的身份在那,也不可过多言语,少一句便少一错,自然步步小心为妙。
如今已多言为刘钰临请求免罪,该让金值域疑惑了。
金铭霄看着那离去的背影,总觉得在哪里见过,甚是熟悉,可脑海中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刘尚书,既然圣女已然开口为你辨言,你还有何话要说?”见金九倾消失在不远处,金值域悠悠开口。
“是微臣办事不利,愿领责罚,”刘钰临立马跪地,严声道。
“那么你道该如何?”金值域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反身回了龙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