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舒之前听肖明廷提过这几个饶名字,但从来没有见过面,这下算是对号了。
蓝色长衫国字脸的是郑光耀,和肖明廷同年,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水绿色衣衫圆脸的是卢邵荣,父亲是莫阳县主簿,比肖明廷要大一岁;绛紫色衣衫瓜子脸的是蒋旗,蒙阳县县令家的公子,年纪最长,已经十七周岁了。
互相打过招呼以后,肖明廷带着人去了厢房,叶云舒匆匆忙忙洗漱去了。
梳洗干净的叶云舒带着周晴来到了厢房,林肇正在和几个少年讲《孝经》,少年郎们一个个坐得端正笔直,面皆是虚心受教的认真之色。
众人听得认真,叶云舒也不好打扰,便在最后面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来。
她也想听听,林肇平时课究竟是什么样的。
还真别,林肇装的确实是像模像样的,语调平缓,见解独到,时不时的捋一捋胡子,再配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谁能想到这芯子已经换了呢?
这堂课足足讲了一个时辰,叶云舒一开始觉得无聊,到后面听得也入迷了,就更别少年郎们了。
一个个神情激动的,叶云舒觉得他们像是要跪下喊爹了。
林肇背靠在椅子,一脸的疲倦之色,“今日就这样吧,你们明日有比赛,休息去吧。”
少年郎们恭敬作揖,“多谢夫子(先生),夫子(先生)早些休息,学生(弟子)告退。”
叶云舒也想跟着他们一起离开,林肇却抬起头来注视着她,“云舒啊。”
这几日熟悉了一些,林肇的称呼也亲昵了许多。
有外人在,叶云舒对林肇还是尊敬的,立刻敛眉垂眸,“先生有何吩咐?”
林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白马巷有家羊肉包子味道很好。”
叶云舒的嘴角抽了抽,“好,那晚食咱们就吃包子吧。”
林肇又道,“包子寡淡,羊肉的话,东市的五味斋的烤羊腿是一绝,还有梅子酒,酸甜清香,解腻最好。”
林肇完,几个少年侧眼睛都直了,晚食能吃这么多好吃的吗?
“先生,明日有龙舟赛,饮酒怕是不合适。”叶云舒的脑袋三条黑线直直的,明就要比赛了,作为老师,这个时候带头饮酒是几个意思?
肖明廷也附和道:“先生,确实今晚不宜饮酒。”
林肇一脸的惋惜,“那便算了吧。烤羊腿……”
叶云舒嘴角又是一抽,“先生放心,我会差人去买的。”
林肇点头,张了张嘴,还想话,叶云舒一记刀眼过去,话到嘴边就改了,“那就辛苦了。”
叶云舒眯起眼睛笑,“先生言重了,您是明廷的先生,应该的。”
林肇干笑了两声,把众人打发走了。
讲了大半,他自己也挺累的。
起来,也是怪自己,脑袋是被驴踢了才会想要体验一把给人开灶的感觉,本来是想折腾折腾他们,结果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这副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是悠着点吧,他还想多活几年呢。
从厢房出来,几个少年还在讨论着林肇讲课的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