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使徒的脸上恼怒地质问眼前垂死的巫师,但后者只是面带讥讽地瞧着他什么也没说,埃达面色阴沉地一挥手,两根铁索飞速从奥德·威克的胸口狠狠地抽了出来,瞬间带出一团焦黑的血肉,巫师一声闷哼,失去力量支撑的身体立即无力地摔倒在地。
“大人,里面什么人也没有!”
“大人,没有!”
埃达脸色铁青地走到老巫师的面前,一把攥起他胸口前破碎的长袍恶狠狠地质问道:“你将那枚戒指交给了那个女孩!她在哪?!“
“呵呵!去地狱里头找去吧!老鼠!”老巫师面带讥讽地嘲笑他,话音刚落,巫师的身体在埃达的手底下飞速变得僵硬,蓝色的诡异符文就像无数的蚂蚁,从巫师的胸口开始出现并飞速爬满了他的四肢和脸颊直到身体的每一处,埃达察觉到手底下的巫师开始不断剧烈的颤动!
最终在埃达骇然的目光下,奥德·威克的躯体就像掉落在地的陶罐飞速地裂开一道又一道裂缝,并散发出刺目的蓝色光辉。
埃达眼睛一寒,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他飞速丢下手里的巫师,控制红光裹挟着他和领主葛列·葛里的身躯头也不回地飞速后退。
“轰!!”
巨大的奥术能量被巫师不断压缩在自己的身体内,然后一瞬间狂暴地宣泄而出,可怕的能量以奥德·威克的身躯为中心席卷而出,瞬间将周围十数米范围内的建筑和事物统统化为灰烬。
刺目的蓝光闪耀,如同太阳一样将漆黑的夜晚一瞬间照亮为白昼!
整个黑石城都感受到了这可怕的震荡。
尾街小巷里的莫娜几乎立即注意到了这一闪而过的剧烈光芒和可怕的震动,惊愕地回头,她整个人愣在了那,最终无力地瘫坐在地,小女孩失神地喃喃低喊:“老......老师......”
惊变忽如而至,钟楼的值守者最先察觉到了异变,他迅速唤醒了轮班休息的伙伴共同敲起了示警的挂钟,悠扬急促的钟声顿时响彻整个内城。
小屋原本所在的街道已是一片狼藉,四处都是火光和混乱跑动的人群,睡梦中惊醒的人们尖叫着冲出屋子,有的跪在地上恐惧地向诸神祈祷或大声地咒骂,儿童和女人的哭喊声此起彼伏,整个街道乱作一团。
一阵红光闪耀,挨达和领主葛列·格里在不远处的隐蔽角落中现身而出。
“见鬼!这个该死的疯子!”挨达气急败坏地低声咒骂。
“大......大人!我.......我们该怎么办?”黑石郡领主葛列·格里惊魂未定地询问道。
“立即派人搜捕那个女孩!”
“可是......我们该上哪去找?据我所知这些该死的巫师能够依靠魔法轻易地在任何地方来去自如。”
“呵!无知!”埃达嗤笑道:“那个孩子至多不过是名学徒,甚至连一名见习学者都够不上,仅凭她那点子可怜的能力又能成什么事呢?轻易的一个成年男人就能制服她!奥德·威克失去了白戒的帮助,即便使用传送魔法也不会将她送去太远,她一定还在黑石郡境内!去吧!派出你的心腹去找到她!”
“是的大人!我会照您的吩咐去做!可是......今天的动静这么大......如果教会......”有些心虚地问道。
“这是你的问题,领主阁下!但在这方面!我劝您谨言慎行,否则你从原生会这所得的一切都得给我乖乖的吐出来!”挨达的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
“不!大人!我对真神的忠诚毋庸置疑!”葛列·格里连忙颤抖着低声保证。
“关于这点,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埃达将有些六神无主的葛列·格里独自丢在原地,然后面带微笑地遁入红光之中消失不见。
而领主很快发现使徒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因为他已经看见到街道尽头不远处,几位七神教会的白袍修士在身着盔甲的十几位骑士和巡逻队的拥簇下匆匆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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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石郡领主府邸
恭敬地将教会的调查者送走后,葛列·格里阴晴不定地站在书房的落地窗后,默默注视着教会一行人从他诺大的府邸庭院逐渐消失在夜色中。
这些七神的眷者并不好糊弄,但与巫师有关的事情总能除外,这些七神的信仰者从来对巫师充满着猜忌和戒心。
费尽唇舌的葛列·格里成功地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了那名死去的巫师,并且他的理由听上去非常合乎情理。
一个疯狂的巫师在他的领地内进行了危险并且失败的魔法仪式,最终导致了这场可怕的灾难。
教会的人对此并没有太过怀疑,毕竟在这些教会的修士印象里,这群来自洛诗琳的巫师们个个脾气古怪而且总喜欢尝试难以想象的危险举动,类似这样的无妄之灾,他们早已有所耳闻甚至见过不少,况且现场剧烈的魔法波动也充分地印证了这一点。
终于将神色凝重的教会执事打发离开他的府邸后,黑石郡的领主葛列·格里终于松了口气,他瘫坐在自己的靠椅上深深地发出一声叹息,神色疲倦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身穿链甲的黑石郡侍卫长兰顿·温斯顿神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强壮的侍卫长将右手搭在左肩并低头恭敬地对领主致礼“兰顿·温斯顿听候您的吩咐!大人!”
“唔......”领主抬起眼睛仔细地上上下下地扫了他一眼:“温斯顿爵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