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瑶紧了紧握着的手,不赞同的道:“前辈,虽然大师伯她性子有些懒散,但绝对不会平白忘了她的承诺的。我就记得大师伯过,她对八岁之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
路青舟很少和她自身的事,路瑶能知道的也就是路青舟确实不记得林莒,现在只能果断的把失忆这个梗扯出来。
路青舟到底有没有八岁前的记忆路瑶不敢肯定,但她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路青舟用青草编织什么工艺品,这话出口,路瑶一点也不心虚。
林莒轻拍了拍路瑶的手,温和道:“宁安,我知晓她的事,也从没有怪过她。没有她,我可能已经死在了山林之中,可能成为了一个心中只余戾气的可怜之人,有许许多多不确定的可能。而我唯一能确定的是,现在的我,是那么多可能之中,最好的那个可能。”
林莒多年修心养性,自控力不非常强,让自己尽快从不好的情绪中恢复过来是完全没问题的。
她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孩子,失态之事,做一次就足够了,沉溺其中,也只是为难自己而已,她没那么傻。
林莒笑了笑,回想道:“很多时候,我都是靠着当初的回忆坚持了下来。坚持到我长大了,然后看见了同样长大的她坚持到可以给她行医用药,还帘初的恩情坚持到认识了一个和我身世相同,却比我洒脱得太多的孩子。我很感谢她!”
“而现在,宁安……”林莒伸手将路瑶拢入怀里,眼睛平和的盯着前方,轻声道:“见你安好,我再无执念,该走了。”
那个会笑着安慰她的人已经长大,牢牢记着那个给予她温暖的人也已经长大。
她得了六年的温暖时光已经知足,现在见到路瑶不会重蹈她的覆辙,林莒便彻底的安下了心。
路青舟从始至终对她都很好,可惜的是,她给予不了相同的好,只能远离,各自相安。
旭阳虽暖,却不是她能接近的。世间之事,唯山水不负,能畅意游历山水江湖,亦是乐事。
林莒这句话真的应了路瑶之前的预感,路瑶轻摇了摇头,缓声道:“前辈,我并没有安好。江承识海里有一道强大的意识,他在明州府谋划了一年,所图不会,前辈你对我不要放心得这么早。”
听怀里的家伙提起江承,林莒才想起,她让路瑶过来找她的本意可不是让她听这个不值一提的故事的。
自嘲道:“果然今夜这酒格外醉人,竟让我连正事都忘了。宁安放心,我怎么也会等确定你明日安好才走。”
林莒停顿了下,又道:“宁安,路渝和我的母亲不一样,她是因为中了牵丝咒身不由己才不得不把你送远的,你别怪她。”
路瑶自然是没有怪路渝的,听到林莒为路渝着好话,路瑶突然间就想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决定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