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隐对和亲之事没什么兴趣,但男子们话语之间将女子当物件的语气让她心中不适,她低眉敛目掩饰自己的不快,进入船舱后未曾开口说一句话。
世子夫人说:“咱们光顾着聊天,香兰姑娘可还等着呢。”
刘垣立刻说:“是啊,妹夫,香兰可是你的红颜知己,今日是借了你的面子,我们也可以一饱耳福了。”
李培笑笑一挥手,门口一个婢子便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就听到了有乐器声传来。
香兰姑娘在自己花船上弹奏,并未到大船上来。
余隐听着,弹的是琵琶。
同时,船也动了起来。
“余妹妹,到这边坐,可以看见窗边的风景。”世子夫人走到窗边向余隐招手。
余隐笑着点头走过去,在窗边坐下。
今日有微风,湖面上甚是凉爽,又有琵琶悦耳,风景净目,余隐的心松快了不少。
李培和刘垣在另一头,继续聊着天,声音未曾放低,船上的人听得很清楚。
“说起东岐,几十年前还有一桩皇室秘闻,不知刘兄可曾听过?”李培问。
刘垣被提起了兴趣,说:“未曾听过,妹夫说来听听。”
李培头往刘垣那边靠了靠,说:“我也是在一次酒席上听别人说的,大约四十年前,东岐先帝和皇后周游列国,当时皇后已经怀胎八月,后来帝后二人到了北羌境内,遇人刺杀,皇后早产诞下一子,流落民间。”
“不可信不可信,你这是听说书的胡编乱造的吧。”刘垣摇头说,一脸不信。
“刘兄为何不信?”
“你话中漏洞太多,其一,东岐皇后怀有龙嗣为何不好好安胎反而周游列国?其二,帝后二人一路定然保密身份怎会遭人刺杀?其三,皇后生了皇子自然母子情深怎会弃皇子而不顾?妹夫可能解这三问?”刘垣问。
李培听了,思索一番无果,说:“刘兄的问题太过刁钻,道听途说怎可尽信。”
“既不可尽信,那也算不上什么皇室秘闻,更何况,东岐皇室的事,怎么会闹的天下人皆知。”
“是这个道理,不管是真是假,也与我们无关,来,喝酒。”
二人把酒言欢好不自在。
另一边,世子夫人说:“你早上胃口不好,定是不曾进食,那些北羌菜我吃不惯,我看你也没怎么吃,船上还准备了点心水果,我叫人拿上来垫垫肚子。”
余隐依然没什么胃口,但是想着世子夫人一路上也没吃东西,就点点头说好。
阿金和珍儿端上几盘点心,不同花样看着倒是可口,余隐吃了两块就不再动了。
世子夫人是个很体贴的人,一路上给余隐讲着路上景色,余隐不时点头,也会问上两句。
“那处府邸好生气派,不知住的是何人?”余隐指着岸边一处阔气的宅子问。
世子夫人看了看,说:“那是宁王府。”
“宁王?那为何不在封地,而是住在京城呢?”
“宁王并非皇室,是辽国第一个且唯一的异姓王,他的父亲几年前战死沙场,宁王请兵出战为父报仇,打了胜仗,皇上一高兴就封了宁王。”
“原来是这样。”余隐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