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里衙牢里,潮湿的空气中泛着一股发霉难闻的气味,似生锈一般,发出阵阵腥臭味。
偶尔还有几只老鼠从地牢里横穿而过,路过的衙役们司空见惯一般。
一脚踢开一只挡路的老鼠,将两个身形瘦弱的人拖进地牢里,另一个人拍了拍手,关上牢门,发牢骚道,“还敢跑!看你们跑哪里去!”
地上两个瘦弱的身影微微动弹一下,随后陷入了昏迷。
过了许久,睁开眼睛,模模糊糊之间似乎看见有人靠近。
待他清醒了些,睁开眼睛看过去,那厢已经有人拿腿踢了他腰上一脚,并且嗤笑说:“人没死吧?”
稍胖的衙役点头哈腰:“没呢,我们抓到他们的时候,这两个小子跑的可欢了,所以下手……嘿嘿,重了点,但是一点也不碍着我们大人的事。”
瘦得跟个竹竿似的衙役连忙朝前面的师爷李冒笑了笑,“师爷,您看小的们这么费劲才抓到这两个小子,那是不是上个月压的奉银能不能通融给一下小的。”
师爷李冒瞪他一眼,“你们说什么呢!什么银子不银子的!”
稍胖的衙役脸色一白,但是仍旧没有变脸。
只低三下四的赔笑脸:“就是大家伙上个月的奉银还没有发呢,您恐怕是忘了,小的们家里娘们都催着呢,这是被她们整日念烦着,才不得不向师爷提及此事。”
师爷李冒横眉冷竖:“胡说!上个月的奉银明明就已经全部发放完了,你们还有脸要?”
“我看不是家里的娘们,莫是你们胡编乱邹诓骗张大人!依你们所言,难道张大人还会克扣你们的奉银不成!”
“不是不是!”稍胖的衙役吓得赶紧澄清,“的确是家中已经有些时日没有买米了,小孩也吵着要买新衣裳。您通融通融,把上个月剩余的奉银一并发了。”
较为瘦削的衙役一个劲朝稍胖的衙役使眼色,奈何他视而不见,说了个明白话:“师爷!话可不能这么说!”
师爷李冒摇着一把羽扇,不屑:“那怎么说,你倒是说说!”
稍胖的衙役说道:“我们兄弟两人跟随张大人少说也有五六年,一直衷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
师爷李冒‘哦’一声,“要是你们有二心,张大人会留你们到现在?”
“你!”稍胖的衙役咬了咬牙,“既然师爷您都这么说,那我们兄弟二人无话可说!”
瘦削的衙役早知道是这种结果,不动声色的走到稍胖的衙役身后,扯了扯他衣袖。
“不要再说了!”
稍胖的衙役恨恨垂下头,捏紧了拳头。
师爷李冒一双锐利的眸子扫视二人,随即,理都不理睬他们,径直跨过栅栏。
走到躺在地上的两个瘦弱的身影身边,轻轻的用手捻了捻其中一个背影的衣裳,皱眉,“是不是抓错人了?”
见师爷李冒心存疑虑,另一个较为瘦小的衙役走上前,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人影的脸,摇一摇头:“没有抓错!”
“不对!”师爷李冒是个识货的,立马捻起地上人影的一截袖子,道,“你们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这是什么!”
瘦削的衙役瞪大眼睛往前一站,低声:“能是什么?不就是绣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