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迪最终还是离开了。

询问过威利，得到了菲尔德有事先离开的答复，他没有了继续留下的理由。

不过他临走前还是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与沈宇他们约定日后再聚。

就怕你到时候不想见到我。

沈宇心中吐槽，脸上倒是毫无异色，只是点头说好。

“你也可以先走的，没理由留下来等我们。”

维达虽然头也没回，但沈宇知道她指的是自己。

他倒是想，但问题是威利和他是一伙的，之后两人还有事要谈，他怎么可能先走。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再说了我这一身力量都是从你这拿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是从你哥哥身上夺下来的，留下了确保你哥哥没事，我也能安心一点。”

沈宇坐到了维达边上，和她一起看着包裹着安德鲁的蛛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维达语气里透着的不善让沈宇苦笑连连。

虽然这是早有预料的结果，但真正面对这一切的时候沈宇发现，自己还是有些难以面对内心的愧疚。

维达也好，埃迪也好，自己虽然从他们身上获得了想要的东西，但他们也都实现了愿望，一切全凭自愿，公平公正。

但真的是这样吗？无论是自己对埃迪的暗示引导，还是威利主动向维达提出的建议，这一切都是基于他与威利自身的利益，对于埃迪与维达而言，实际上有着更好的选择。

沈宇知道的，顾客实际上也能自行决定代价，只要是契约书认同的等价关系，威利与他没有拒绝的权力。

他不是烂好人，当初为了生存也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活计，但他也有着自己的底线与原则。

当初他凭着手艺出众，差点成为整个团伙的头头，但他放弃了，靠着攒下来的钱买了几张假证，找了一份正经工作。

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把这一切告诉维达，想向她寻求谅解，想告诉她其实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更好的办法......

这个词一出现，沈宇便冷静了下来。

什么是更好的办法？让这两兄妹都保留有超凡力量？还是把维达加给自己的增益再转让给安德鲁？现在这种情况难道不是一种好结果？

说到底，无论威利和他最终提出的是如何利于自己的方案，都没有违背最基础的原则——

等价交换。

“你不用太过自责了，说到底，这并不是你的错。”

沈宇的沉默让维达误会了，虽然说出的话却有些歪打正着。

沈宇摇摇头：“谢谢，我......”

“哥！”

维达兴奋地跳起来，直接冲了出去。

沈宇这才发现，刚刚威利放出来的蜘蛛已经在回收自己吐出来的丝线了，安德鲁的上半身已经露了出来。

再次出现的安德鲁比之前瘦弱了很多，虽然体型依旧健壮，但已经是正常十七岁少年的身材。

安德鲁也已经醒来，只是蛛丝没完全收回，他还不能自由行动，面对跑过来的妹妹，他傻傻地笑了。

“想通了？”

威利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沈宇背后。

“想通了。”沈宇站起身，拍了怕裤子，“你果然是个奸商。”

“呵，说得好像你不会被人这么骂一样。”

说话间，蜘蛛收回了全部得蛛丝，又爬了回来，威利蹲下身，收起了蜘蛛，脸上又挂上而来营业化的微笑。

“好了，交易完成，你哥哥身上全部外来力量全部收回。友情提示一句，等你魔力恢复了可以再试试对你哥哥释放增益魔法。”

说完，不等维达询问他什么意思，威利的身形直接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