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所有欢呼落到季泽涵的耳朵里，全然过滤，他只能听到夹杂其中的谩骂。事实上，那样微小的声音，他并不该听到的。

是愧疚让他听到了。

在这样一个本该兴奋的日子里，季泽涵更像是在经历浴火重生时的灼痛。

他竭力地表现出快乐，可快乐成为了难以琢磨的情绪。

季泽涵浑浑噩噩地念完了早就准备好的出道感言，浑浑噩噩地走到那个不确定是否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接下来，轮到莫宇贺。

“我做了五年练习生，走到这里，能够站在这里出道，成为我所想要成为的人，很不容易。每次，当我感觉自己要熬不过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还有那么多人在支持我，他们过得就容易吗？”

“莫宇贺，莫宇贺……”

“在这个世界上，也许确实有人生路顺遂的人，可我还没有见到过。我看到的，是太多努力的人，他们中的一部分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取得了优异的成绩，还有一部分人，差点要把命交代了，也没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可我们无法改变这个世界，我们只能改变我们自己……”

“今天是否比昨天更努力了呢？没有痛苦的人生，怎么会有甘甜呢？”

“最后，我想要和你们分享一个我的心愿，这个心愿，我只和许嘉鸣说过。我希望，我们120个练习生，能够拥有一次集体的演唱会。我希望，每个人的努力都能被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