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干什么?一个丫鬟还敢来质问主子了?懂不懂规矩,自己去找嬷嬷要罚!”
安府的几个姑娘妆容色艳,裙装或粉或黄或蓝,光鲜亮丽,径直闯了进来,一把扯开床帘,瞧见坐在床上的陆飞羽,笑了。
“我们就是来找这个姓陆的!喂,正好,你就说你又病了,今天一天可别出门,听见了没有?”
陆飞羽撑着胳膊坐起来,心情不愉,目光随之转凉:“听到又怎么样,没听到又怎么样?珍珠是我的人,谁给你们的权力罚她。”
姑娘们暗咽了口口水,心中发忪。
陆飞羽神情发冷。
她声音不高不低,更是没有半分咆哮,但就是这样冷极的沉稳中,却带给几位姑娘们十足的压迫感。
自己称病不出是自己愿意,可别人来吆五喝六,命令她必须装病不能出门,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相比盛装袭人的几个姑娘,陆飞羽只着一件素白的中衣,气势却十足地压倒了她们。
她的袖子松松垮垮挽起,露出一截比雪还要白的手臂,领口处脖颈纤细修长,锁骨分明,慢条斯理看过来的时候,连目光都冷得像冰。
房门大开着,雪地里的冷风吹进来,几个姑娘们不约而同打了个寒颤。
心里却不合时宜地想:“原来不施粉黛也能这么好看?可陆飞羽比我白得多,我要是不用脂粉,和她站在一起,不就跟个村姑一样,更黑了?”
这么一想,原本汹汹的气势顿时消弭了下去。但随即又想道,陆飞羽本来就长得漂亮,如果都出去了的话,谢公子一定会先注意到她的。
不行,今天绝对不能让陆飞羽出现在谢公子面前!
“听到了你就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没听到我们就把门锁上,你安安分分在屋里待着!至于珍珠?哼,她是我家采买的丫鬟,我们想罚就罚,你管得着么你!”
放下狠话,领头的姑娘伸手就去抓吓傻了的珍珠,可她刚刚掐住珍珠的胳膊,就见陆飞羽也轻巧抬起了手,正好落在自己手臂上。
陆飞羽看起来并没有用太多力气,但姑娘却觉得手臂骤然一算,情不自禁松开了手指,自己往后倒退了两步,直到撞着人才稳住步伐,她大怒:“你——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前来闹事的人反而问受害者干什么,你们是不是该自己好好学学规矩?”
陆飞羽脚步轻巧下了床,似笑非笑看了她们一眼:“珍珠,帮我挑件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陆飞羽这道目光并不多奇,可看在几个姑娘眼中,则是穿透力十足,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们不足为人所道的阴暗想法。
她们不是不想让自己抢夺风头吗,那她就偏偏好生打扮,偏偏要压过她们!
“陆飞羽,你、你,你别太过分了!”
冷汗微微渗出,打湿脂粉,几个姑娘脸色青红,不知不觉倒退出了门,站在屋门外寒风一吹,才狼狈恍然,自己竟主动认了输。
门砰地合拢,传出陆飞羽轻哼:“我就过分了,那又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