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琼英见张鸥他们走远了，才放心回过头。

楚雅南的眼睛红红的，憋了一摊泪水，想来是被张鸥说的难过了。

“雅南，没事，张鸥他就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坏心眼，就说两句，撒撒气。别往心里去啊！你别管他，等明天上学就没事了！”

“我怎么了我？凭什么做什么都是我不对？”楚雅南哽咽着爆发起来，“凭什么就是你受委屈？凭什么你做什么别人都觉得对？凭什么好处都是你的？周老师喜欢你，同学们也喜欢你，你不冲他们生气，你不打他们小报告，就是对他们好吗？哼，你是怕得罪人，你不配当班长！”

文琼英…

罗素在旁边想说什么，张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一点用都顶不上用。

文琼英还是先把楚雅南从桌子上弄下来，“先下来，别摔着了。”

楚雅南蹲在桌子上，眼泪哗哗的留下来，她手上都是粉笔灰，还不停抹着眼泪，一会脸就成了“调色盘”。

她看着文琼英伸过来的手，没有理，自己一下子也跳下来，好像用力猛了点，脚腕貌似有点扭到了。她站直了在文琼英面前。

“我就是故意欺负你啊，我讨厌你。你的好都是抢的我的，我的！第一次选班长，你投我不就是想让大家都觉得你好啊？哼，我还觉得你是真不错。我呸，你就是骗子！”楚雅南很激动，见文琼英一直不说话，就那样看着自己，更觉得自己说的对，说的好“怎么样？我说的都对吧？你都没办法说我说的不对！就应该让全班同学都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他们就知道到底谁好了！”

“你怎么啦？”文琼英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楚雅南会突然说这些奇奇怪怪的话。小女孩的心思一直是文琼英不擅长的领域，尽管她也是个女孩。听明白了楚雅南在指责自己莫须有的罪名，虽然心里很不舒服，但她总是见不得人哭，无奈扶住楚雅南坐在座位上，安慰道“别哭啦，好啦好啦，你说说你这一顿呜哩哇啦都说的啥啊，什么你你我我的！”她翻着身上的兜，罗素善解人意的递过来一张不知道哪里倒腾出来的卫生纸，文琼英一边给楚雅南擦眼泪一边说“我知道，你特别努力，特别上进，别人不喜欢你，你不要理他们就好了，跟自己呕什么气，是不是？你看，最后生气难受的不还是你自己！”

文琼英现在才明白，楚雅南，难道是嫉妒自己？

楚雅南这时应该是发泄完了，只顾得上一个劲“呜呜呜”的哭。

文琼英瞪一眼罗素，那意思：你小子过来劝两句啊！

罗素一耸肩，摇摇头：我可不敢，一会儿她再骂我一顿！我可没你那么好的忍耐力。

你小子，不仗义！

就是不仗义了，你自己搞定吧！

文琼英的嘴其实属于最笨的那种，嘴上抹蜜这事她最不趁手。绞尽脑汁，她也想不出来好听话，只能有一说一“你看啊，我没你努力上进，也没你会跟老师打交道，我就是个小孩儿，也没别的好处。”

楚雅南抬头看他一眼。

“真的，你好多地方都让我佩服。就拿你认真学习那个劲说，我肯定比不上。”

“除了…除了这个…呢？”楚雅南抽泣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