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随着国内改革开放的逐步推进,在长城内外、在大江南北、在中国的广大城市和农村,到处都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万象更新的景象。
特别是在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实施以后,中国农村的经济社会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深刻的历史性变革。
紧接着,以家喻户晓的“万元户”出现为标志,农民们勤劳致富的热情被空前的、彻底的调动起来了。
新华社《雁滩的春天》、人民日报《靠辛勤劳动过上富裕生活》等新闻媒体的宣传,更是让数以亿计的农民们对“万元户”这一富裕的代名词,充满了无限遐想。
在李袁坝,当生产组长袁林海,拿着一份从乡政府办公室“顺手捎来”的一九八六年的报纸,告诉大家在山村之外、在临近县城的两个乡镇,已经有人成为了年收入超过一万元的“万元户”时,坝上人震撼了。
试想,他们一年四季起早贪黑辛勤忙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任何偷懒的心思,到头来手里仍然留不住半个闲钱,有的家庭甚至连温饱都还没有完全解决。
同属于山区农业县,同样是农民,同样是一双手,别人昨就能够做到年收入过万呢?
震撼过后,坝上人的思维极端的活跃起来了。
他们觉得,仅凭李袁坝现有的自身条件,想要成为腰缠万贯的“万元户”,根本就不太可能。
如果想要有所突破,必须另辟路径。
思来想去,部分头脑灵光的坝上人得出结论,想要挣大钱就必须走出李袁坝,走向外面的天地。
这样的天地,已经不仅仅局限于县城附近了。
于是出远门打工,渐渐成了一种谋求更高收入的现实途径。
然而,坝上人出门打工的日子充满了酸甜苦辣,有成功,也有失败,有欢笑,也有泪水。
首先行动起来的是坝上的袁继光夫妇。
夫妻二人结婚五年,孩子三岁。
这几年一直老老实实在家务农,顺带照顾两个老人和小孩,日子算是过得马马虎虎——勉强能够填饱肚子而已。
恰好年前,小姨子何小梅来信说,她与谁谁谁正在广东打工,年收入最少也有三四百元。
袁继光当时就想带着妻子赶赴广东,可妻子何二梅认为孩子太小,没有同意。现在,县里万元户的消息传开,夫妻二人商量一番后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去广东。
背上行囊,怀揣梦想。
两口子将年幼的孩子托付给父母,踏上了去往广东的列车……
到达广东,根据信上提供的地址多方打听,辗转找到小姨子何小梅。
但何小梅原来上班的那家工厂已经倒闭,现如今在一家餐厅帮工,收入已然大打折扣。
满脑子充斥着发财梦的袁继光并不灰心。
他与妻子何二梅商定:既然到了广东,就不能再卷起铺盖回家种地,一定要混出个名堂才能回去。
之后,两口子与小姨子合租了一间民房,何二梅与何小梅睡床上,袁继光每晚打地铺。
接下来一个多月,何二梅跟着妹妹进入餐厅上班。
袁继光天天出门找工作,最后在一家建筑工地谋了一个“普工班长”的差事——既能自己动手干活,也能为工地招揽“普工”抽“人头费”,还算不错。
小半年后,夫妻二人小有积蓄。
但袁继光开始膨胀了。
生活上,餐餐要求有鱼有肉,出门时一副“大背头”梳得油光水亮,衣着必定光鲜照人,让人一看就是有钱的“主”。
更为可笑的是,袁继光这副派头,在小姨子何小梅眼中,是帅得不能再帅了,两人常常眉来眼去,居然暗生情愫。
长时间在外打工,袁继光两口子与小姨子何小梅同居一室,夫妻生活是一大难题。而小姨子何小梅在外打工时间更长,常常感到寂寞难耐。
于是袁继光和何小梅两人,犹如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就燃。
出租屋不方便,两人偷偷摸摸去酒店。
无奈去酒店钱袋子罩不住,没过多久,打工挣来的钱就花得七七八八……
于是袁继光开始想其它的心思。
从建筑工地回来,吃过晚饭,躺在地铺上,袁继光总是叫苦不迭——抱怨地铺睡着又硬又冷又潮,实在是睡不下去了。
这时候小姨子何小梅就会以“无比同情”的神色看着袁继光,再转头以“鼓励”的目光望向姐姐何二梅。
两个月后,袁继光在何二梅的默许下,钻进了床上被窝。
一张床睡下了三个人,何二梅睡中间,袁继光和小姨子各睡两边。
何二梅本以为这样可以相安无事,哪知后来事态竟然发展得一发不可收拾。
有一次,何二梅出门买菜,回到出租屋,发现袁继光和妹妹双双睡在床铺上,就差没有紧紧搂在一起。
还好,袁继光和何小梅神色自若地掩饰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