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间最悲凉的事,丧子之痛必占其一。
尤其对于赵家这样还有偌大的产业等着继承的大户人家。
袁纷仍记得赵家那小子,他们曾经在校场有过一面之缘,赵宝航孤身一人猎得一只猛虎的事迹袁纷至今历历在目,那时她就在心里不忿,自己明明也有这样的实力,却因父王的疼爱而不许她出手,否则,就算打不了一只老虎,好歹还能和这赵宝航交个朋友。
可现如今,袁纷却是再也没有跟赵宝航交朋友的机会了,她甚至也是直到此时此刻,才知晓赵家少爷殒命的消息。
赵光回忍着悲痛的语声听来分外悲凉,他初亮相时雄风四起,此刻却好似整个人都萎靡了下来,皱纹也更明显,毕竟,他已是五十多岁的老人。赵光回道:“犬子的死讯,赵某人这个父亲也是前天夜里才知晓,一匹马驮着宝儿就栓在兰川的赵家当铺院子里,他身上只留着一条丝帕,丝帕上写着‘神女’二字。这分明就是宝儿故意留下的证据,他是被这十恶不赦的神女教害死的!”
张天一声长叹,道:“前辈节哀,如此说来,前辈将我们聚集此处,是想咱们一起出力,灭了这个神女教?”
赵光回的眼睛里爆射出瘆人的光芒,道:“正是如此。赵某人已获得消息,这神女教已在兰川现身了,想来她们从擂台筹备之初就作恶无数,必是要在擂台上有一番大作为,而擂台的第一站,就在这明日的兰川城,我们就在兰川守株待兔,必能把这群罪无可赦的邪魔歪道一网打尽。”
彭驰道:“赵家的少爷,就好像是我老头子的亲生孩子,要老头子做什么,赵大侠尽管直言,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绝不会推辞。”
袁纾看大厅里群情激奋,悄声对袁纷道:“这个赵光回,他要为子报仇,何苦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来?为何不先与你这方王府联系,反而聚众闹事。”
袁纷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现在还不好说,但他故意聚了这么多人来铲除神女教,对我们来讲总不是什么坏事,此举若能真的抓住神女教的教主,为之前那么多白白死去的人报仇,才算大快人心。”
袁纡道:“可我们至今还搞不清楚这神女教杀了这么多人,究竟是为了什么。”
赵光回道:“赵某人希望各位做的,并不复杂,也无性命之忧,在下此举也并非全然为了犬子报仇,而是希望能将擂台的伤亡降至最低,让这神女教无所遁形。是以,各位只要一同参加擂台即可,但凡是查不出来历的女子登台,便将其击败,剩下的,只管交给我赵家来处理。”
彭驰道:“这个嘛,小事一桩!只是老头子多年不涉足江湖之事,没想到为了赵大侠的恩情,倒要来掺和这擂台的争斗。”
张天道:“老爷子莫非是怕了?怕自己出师未捷一轮便被送回芸叟洞?”
彭驰大笑,朗声道:“老头子这些年身子骨大不如前,若要真个来擂台一较高下,想来还真不是你们这些初生牛犊的对手。”
张天道:“老爷子言重了,我看您的功夫可一点都没落下。不过,在下又岂是初生牛犊,前辈或许不知,在下来兰川前已连续击败了安北七位前辈高人了。”
冷无月冷笑道:“小小年纪不知深浅,稍微崭露头角便自以为天下无敌。你要比试,又何必劳烦在座的几位前辈动手,只怕你的虎头枪在我剑下连十招都走不出。”
张天怒道:“你说谁小小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