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差几步走到前厅,便迎面碰到沈嘉茂和周从裳,原有些惊异,瞬间便了然,看样子这俩人等得不耐烦,准备回去改天再来,她哪能让俩人无功而返呢?既然是来看她,那就好好看看再走。
“嘉茂哥哥,从裳姐姐,月儿刚来,你们就怎么要走?···咳咳咳···”柳月微皱眉头,摆出一副难过的模样,好看的眸子瞬间赤红一片,好似下一秒就能哭出来。
绿珠哪见过她家小姐这般模样,刚在院子里闲逛的时候不好好好的吗?怎么突然之间就山雨欲来的姿态了?
“小姐···”绿珠欲上前却被柳月无痕迹挡了下来。
“嘉茂哥哥,你来看月儿,月儿好感动,这就走了?不能再陪月儿说说话吗?”柳月声情并茂,小手无措揪着衣袖,望向沈嘉茂的眼神里写满了渴求,深怕他说一个不字。
“这···”沈嘉茂被眼前的模样也整得很无奈,如果现在说留下,他之前白受了冷怠,如果说走,他今日不就白来了?
权衡再三,刚要回话,周从裳打断了他。
“月儿,我跟沈公子等了你半个时辰,原本我们听说你自缢,想来探望一下,可你晾我们这么久,总要道个歉才是。”
周从裳这话说的很有技巧,先是嘲讽她不自爱想不开自缢,后又说她毫无待客规矩将探病的友人晾在前厅不接待。
沈嘉茂瞧周从裳说了之后,便不再言语,也有看戏的意味,是人做客被搁置一旁也会有些脾气,柳月确实欠他们一个解释。
柳月看起来委屈极了,衬着有些苍白的面容,“半个时辰?月儿不知嘉茂哥哥和从裳姐姐来了如此之久,秦叔刚刚才去通报我说你们来了,月儿连药都没喝完就赶来,嘉茂哥哥是知道月儿的,你特来看我,我又怎么会不来见你?”又小心翼翼看向周从裳:“好姐姐,月儿何时怠慢过你们,月儿真的刚知道你们在前厅候着。”
周从裳见状也没再多说什么,人家说不知道他们在,而且柳月也没说错,她不可能晾着他们,那就只能是知府给的命令,不让她来见他们,虽然知道事情缘由了可气依旧没消。
沈嘉茂眼神在周从裳和柳月之间反复,并未表达什么。
两人又被柳月请回前厅,还是刚才的座位,不过是让绿珠重新上了茶。
“听外面传你自缢,可是真的?”周从裳放下茶盏问道。
柳月没回是,也没否认,只是微叹一口气,抬手伏在脖颈,一种默认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