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三个月过去,叶繁絮依旧没能开口说话,大多时候她都静静地坐在院中的那张摇椅上盯着天空出神,眉宇间满是落寞只看着便让人疼惜。
宇文复见她这样闷闷不乐的,整日想尽办法的搜罗各种珠宝奇珍来讨她欢心,可是她从来没有笑过,就连她曾经最喜欢的水晶糕也只放在一边一口未动。
这天傍晚,平时负责照顾叶繁絮生活起居的张妈急匆匆的赶来宇文复平时呆着的书房。
“什么事这么慌张?”宇文复皱着眉问道。
张妈喘匀了气开口:“公子,小姐她今天又没吃东西,老奴怎么劝也不肯听,背地里还吐了两回,公子您得空替老奴劝一劝小姐吧。”
宇文复挥了挥衣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面上一派从容,实则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见张妈已经走远,他狠狠地劈手拍向桌案,怒火中烧:容儿,你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要守孝我可以等,你若不开心了我也可以哄,你明明已经答应要好好的活下去,现在为什么又要做出一副绝食的模样?
他这一下没有控制力道,桌案承受不住他的怒火“咔嚓”一声,硬生生被劈成了两半,他回过神来看着残败的桌案嘴角挂满了苦涩。
宇文复命人备好了晚膳,将叶繁絮请来一道用膳。他平复好心情,脸上依然充满了一贯的的笑容,见她来了他上前替她拉开椅子,屏退下人后在她身旁落座。
“容儿,快尝尝这红烧狮子头,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了。”宇文复夹起一个放在她的碗中。
叶繁絮夹起一块刚送到嘴边便放下筷子起身到门外,呕吐了起来。
宇文复紧随其后,一边替她顺着后背一边焦急的说:“容儿,我先扶你回房休息,我马上命人去找郎中。”
没一会儿,一个胡子花白的背着药箱的郎中便被家仆带来,宇文复安慰了叶繁絮一番便退出了屋子,让那郎中安心把脉。
他在屋外来回踱步,好一会儿才见那郎中出来,他迎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了。”
那郎中抚着白花花的胡子微微一笑:“公子莫要担心,令夫人有喜了。”
宇文复整个人都蒙了,容儿有喜了?难道说是那次庙会?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他不敢置信的问:“千真万确?”
那郎中拍着胸脯:“老夫行医三十载,不可能有错,只是令夫人之前好像受过什么巨大打击,导致郁结于内胎象不稳,不过没关系老夫开了几帖安胎药,此外孕期相关事宜也都详尽写在这纸上,保证万无一失。”
这郎中的那声“令夫人”叫得他很受用,他面露喜色付了双倍的诊金将郎中送回,又叫来张妈仔细交代注意的事项,处理好一切他方才进去看叶繁絮。
他坐在榻边一只手放在她的腹上,一只手替她理了理凌乱的碎发:“容儿,我们有孩子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在庙会那次。”
叶繁絮一脸震惊的低头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内心百感交集,她之前还在纳闷这几个月怎么没来癸水,没想到自己竟有了身孕,丧期怀孕可是大逆不道,可是一想到腹中那个小生命她又觉得自己得到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