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唯昭收起星津,道:“这把剑还没有名字,你想一个吧。”
取名字这种事最是麻烦,不仅要短小,还要精悍,更要体现一种持剑者的心境,陆溪亭一时半会还想不出来,如果有本字典翻翻找点灵感就好了。
“你的剑叫什么名字?”陆溪亭问。
“星津。”
自己好歹写过百八十篇文章,取名可不能示弱。
星津既然是银河的意思,那自己得更深远宽广一些。
“比银河更宽广的是什么?人的胸怀?”陆溪亭想着想着不禁念了出来。
沈唯昭懂了她的意思,踉跄一步,想不到自己好不容易拿到的武器就这么给她祸祸,疑惑道:“胸怀剑?胸中有剑?”
记得她之前说过,武器用得不顺手还不如随缘,叫“随缘”都比这个好吧。
见沈唯昭面露难色,陆溪亭轻哼一声,终于反将一军。
道:“百川。”
沈唯昭松了一口气,“我们比估计到达锦城的时间快了两天,趁峥嵘阁还不知道我们在这,先来个出其不意。”
“明天随我上山,”他注意到陆溪亭脖子上的红绳,突然转移话题,莫名其妙地说了句:“平安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求取的。”
陆溪亭下意识地摸住脖子上的平安扣,不知所以的点点头。
深夜,天谷山。
昼伏夜出的生物探出巢穴,它似猿似人,浑身长满黄毛,身高大约九尺,远远看去像一个驼背的壮年男子。
黄毛怪步履蹒跚,走得不快却发出类似于人的喘息声,好似整个胸腔都要被呼出体外,终于,他倒在一棵大树下,呼吸也微弱下来。
黑暗中出现一双绿莹莹的眼睛,一团似火的毛球驻足在不远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过了一刻钟,黄毛怪突然站起身挺直腰板,惊慌地看着自己长满毛发的双手,发出难以置信的骇人的呜咽声,朝大山深处跑去。
第二日。
陆溪亭和沈唯昭来到天谷山脚下,常年生活在山中的陆溪亭面对茂密充满未知的森林并不害怕,反而心底生出一种征服的欲望。
沈唯昭在路口的一棵树上画了个符,随后几棵大树拔地而起,挡住了道路。
他解释道:“障眼法,避免无关的人无意闯入。”又看向望不到尽头的密林深处,严肃地对陆溪亭说:“如果发生了什么事你先保护好自己。”
陆溪亭郑重点头,并表示自己绝非危难之时出卖同伴的人。
二人秉着打探情况,不露踪迹的态度一路前行,结果半天下来,走到深处,半点妖怪的踪迹都看不见,奇奇怪怪的动物认识了不少。
比如眼前圆滚滚胖乎乎,顶着两个黑眼圈在树丛里偷窥他们的食铁兽。那食铁兽大约有一个十岁孩童的高度,也不怕生,知道自己偷窥被发现了也不走,围着二人打转。
算是遇见了个“锦城特色”。
沈唯昭拦下正要去撩它的陆溪亭,正色道:“这食铁兽可荤素不挑,你拿当宠物,说不定在它眼里我们都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