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晓凡是面馆的万能选手，万能选手的意思就是哪里有活他去哪里。什么活都得干。

面馆后厨

“晓凡啊，帮忙和面。”

“晓凡啊，看一眼熬汤的火候，差不多可以转小火了。”

“晓凡啊，老王到门口了，你新订的牛肉到了。”

“晓凡啊……”

10点钟到晚上10点是面馆营业的时间，中午、晚上的饭口时间是最忙碌的。张娜一个人在前面忙不过来，李晓凡要去帮忙，他几乎是马不停蹄。

“服务员，点菜。”“来喽，先生您好，请问您吃点什么？”

“服务员，结账。”“来喽，先生您好，一共消费了37元。”

“服务员，给我来两瓣大蒜。”“好嘞，您稍等，大蒜来喽。”

“服务员……”

剩下的时间就是稀稀拉拉的散客，李晓凡父母的这家面馆开了20多年，在这一片积累了不少人气。很多上了年纪的老回头客，也会赶着没什么人的时候来面馆吃吃面，聊聊天。

凭着记忆，李晓凡马上跟这些长辈们混熟了。

“张爷爷，您来啦，还是这么准时。老三样呗？”“这猴崽子，机灵。”“张爷爷，您今天这脸色可够红润的。”“是吗？你都看出来了。最近吃我儿子给买的补品呢。”“这补品吃的好，没几天您这脸色儿就有变化。”

“赵爷爷，王爷爷，您二老来啦？今儿吃点什么？”“两个大碗牛肉面。”“好嘞！二老今天下棋谁技高一筹啊？”“嗨，别提了，你王爷爷又玩赖。一盘棋缓了七八次。”“唉！当着孩子面别乱说，就缓了七次，我记得清清楚楚。”

“周奶奶，您来啦，街道上忙嘛？”“忙啊，再忙中午也得来吃一碗牛肉面。”“好嘞，老规矩，大碗加肉呗？”“这孩子，轻点喊，别人听着该笑话我老太太能吃了。”“周奶奶，能吃才是福呢，您就放开了吃，不用控制。”

忙忙碌碌的一天直到晚上10点，送走所有的客人，仔细的打扫了一遍之后。李晓凡坐在吧台后面，看着今天的营业记录和饭店的菜单发呆。

在店里忙活了一天，他时时刻刻留心观察。发现父母的小店里气氛融洽，员工和客人相处的也非常和谐。表面上小店运转的非常好。

可是仔细思考之后，他找到了营业状况不好的一部分原因。

面馆的菜单是简单的样式，上面包括了面类，小菜，饮料。一共加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几种，基本一眼就能看了个完全。

菜品过于单一，除了是口味特别专一的人，其他人到他们店里吃过两次之后，就会发现没什么新鲜菜品可以尝试的了。总吃那么几样东西肯定会腻。就算面做的再好吃也很难留住客人。

另一原因就是客流量太低，今天一天一共卖出去六十七碗面。他留心观察过，在饭口的高峰期，店里的八张桌子有时还会有空桌。

“老板，你猫在吧台后面干嘛呢？是不是在偷偷的发微信给女朋友？”张娜两手趴在吧台上，露出个头，往下张望着问道。

冲她摇了一摇菜单，李晓凡笑道：“什么女朋友，我这正发愁呢。看看今天的营业状况，最近一直不太好，想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了。”

“还能出在哪，就是牛肉太贵了，咱们店实在，每碗放的肉都很多。一碗挣不到几个钱。想挣钱就得涨价。”

听了张娜的话，李晓凡仔细的计算了一下每碗面的利润。

他的面馆牛肉面18元/碗，刨去水电气，刨去张娜和赵刚的人力成本，刨去面条、辣椒、牛肉等等材料成本，每碗面只有3元钱的利润，这个利润率还不到20%。庆幸的是门市是自己的，不用交房租，不然可能每碗面都没有利润了。而成本中占比最高的就是牛肉。

“嘶，牛肉怎么会这么贵？”又仔细看了下订购牛肉的清单，李晓凡感慨道。

从后厨打扫完走出来的赵刚听到他的感慨，也叹了口气说道：“没办法，牛肉就是这个价，全江宁市的牛肉都贵。咱们还是订购的比较一般的牛肉，要是用中等的牛肉，价格还要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