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好天气,万里无云的草原白天,隐隐的燥热却令人倍感不安。营地里没有人四处走动,连巡逻的士兵都走得更外小心翼翼,徘徊在营帐之间的只有谷贤妃的的喊冤声。
金帐内,谷贤妃和三皇子被迫跪在地上,四周是岐国公等人还有众皇子。谷贤妃并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眼下这情形意味着什么,此时再要装什么矜持毫无意义。
“陛下,臣妾和行刺的事情一点关联都没有啊。”
“那你怎么解释康德妃、叶昭仪她们都受了伤,只有你一点事情也没有?”
谷贤妃一听这话面无血色,不要说她自己,在骚乱发生后其他几位皇子妃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只有她的儿媳妇毫发无伤。所有人中,只有他们一家完全避开了所有险要。
这看起来太诡异,可她怎么知道为什么,算她运气好没受伤还不行了?但在现在,这份好运气成了他们母子两的催命符!
萧凌的目光在其他几位兄弟的身上来回打转,他快要气疯了,明明是他亲手安排的事情,一切线索和证供都应该指向太子,为什么那个活口会临时反水?
他为什么没有咬死太子?为什么他的口供会指向三哥?是谁指使他这么做的?是谁利用了他的费尽心思的布置坐收渔利?
更糟糕的是,有人跨过他和他的死士取得了联系,这意味着有另一个人知道了他做的一切。这想法一经产生就让他遍体生寒,他无法控制的双手战栗,是谁,是谁在背后窥伺他的一举一动?!
萧弥则完全懵了,他本来以为父皇喊他来是因为他护驾有功,怎么现在反而被说成了幕后主使,这是死罪、死罪!父皇终究是皇帝,维护他的皇权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其他一切、妻子、儿子,都只是他天子之路上的垫脚石。
萧弥不得不低下向来高傲的头颅,深深磕了个头说:“父皇,儿臣根本没有参与过这件事情,请父皇一定要要相信儿臣。”
皇帝却根本听不进去,他早就看见了那叠雪片一样的供词,当下大手一挥,禁军从外头拖进一个血样的人来,皇帝怒道:“老三,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萧弥从那张布满血痕的脸上认出人来,禁军拖进来的是自己妻子身边的侍女。
皇帝压抑着怒火问:“你说,认不认识!?”
萧弥不明所以,战战兢兢答:“这、这是婉容房里的丫鬟。”
皇帝指向丫鬟道:“你说,你看到听到了什么!”
丫鬟被吼得一个激灵,爬在地上颤抖不止地说:“回、回皇上,那天芳儿、冰儿都被刺客伤了,只有我跟在三皇子妃身边。后来刺客追上我们见是三皇子妃就没下手,还说了一声得罪。皇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呀,奴婢是无辜的,皇上饶命!”
“那刺客你认不认识?”
“认得认得,是从前府里一名叫王赤的护卫。”
谷贤妃惊恐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萧弥也完全愣住了,他只远远看见那个刺客被押走,并没有走近看清他长什么样子。那怎么会是他府里的侍卫呢?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也许在更早以前就有人专门对他设下了陷阱。
王赤是谁不重要,三皇子府中的护卫不少,他不可能记得每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丫鬟是成日在家的不会认错,这无疑是给他的罪名添上了一道有力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