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
林边的会馆就是有这一点优势,树木蓊蓊郁郁一到夏天尤其凉爽。
幽僻静谧的竹林环绕着小径,一条条小径又通向不同的雅间。南怀珂临窗而坐,窗外就挨着荷塘,宽大的叶子上点缀着无数层叠的荷花,阵阵幽香传来,和面前的茶香一起充盈整个屋子。
“这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又安静又清幽。”她坐在窗边轻轻感叹一句。
知夏和隋晓相视一笑,一个就说:“小姐喜欢,以后就常来。”
另一个就说:“只是来的名流雅士太多,一路过来打了多少招呼,也不清净。”
屋子里缕缕清香闻之欲醉,不提防那边门唰一下就叫人给打开了。知夏板着脸边走过去边说:“好不懂规矩的伙计,我们”
话说一半就停住了,门口站着的竟是萧凌。
长久不见,他仍然形貌丽,许是因为封王成亲的好事接二连三,眉宇间更显一种贵气。他举起一手朝外摆了一摆说:“我同你们小姐有话要叙。”目光却仍然锁在南怀珂的身上。
她就那样坐在窗框上,慢慢摇着团扇,背后就是亭亭玉立而又皎洁的荷花,面上不施粉黛却冰肌玉骨,鬓边的发丝被清风徐徐吹起,真是遗世独立。
萧凌有一瞬间的恍惚,真想就这样一直静静看着。这个女子本来他志在必得,可她偏偏不屑于自己,反而选择了萧砚。
隋晓警惕地走上前挡在二人中间,南怀珂浅浅笑了说:“我同殿下并没有什么要叙的。”
她还是这样只给自己难堪,萧凌心中却无甚不快,反而客气说:“我是真有些重要的事要和你说,和你的婚事有关。”
她漆黑的眼眸轻轻颤动了一下,团扇掩着嘴,没有让人看见自己嘴角微凉的笑意。点了点头退去知夏和隋晓,自己仍旧靠在窗框边。
“你倒是好兴致。”萧凌走近看到桌上放着的荔枝,荔枝价高而难得,岐国公的女儿真是要什么都应有尽有。他沉声说:“只是你的婚事要黄了。”
“何以见得,难道睿亲王另觅了佳人?”
“你可真会说笑。睿亲王可笑可笑,不知他这亲王之尊还能保有多久。”
“雍王殿下才是说笑,皇上说赏就赏说收回就收回,岂不成了儿戏?”
萧凌的眸色渐渐深沉,冷笑一声说:“要是你未过门,未婚夫婿就被父皇收回封赏,南怀珂,你还会不会如期嫁给他呢?”
南怀珂淡然道:“皇上既然赐婚,我就已经做好了做他妻子的觉悟,紧要关头我不会抛弃他只求自保。雍亲王,这就是婚姻的道德底线,我想这种事你是不会懂的。”
她早已从萧砚那里知道了徐婕妤被害的真相,不得不承认,萧凌的眼光的确长远也够谨慎。即使是当时的萧砚,只要是有一丝一毫威胁到他萧凌大业的存在,他都不会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