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且讲一段卫小姐起死回生,幸得神医相救的故事。”酒肆内一年约四十的男人,手拿纸扇,穿着粗布衣衫坐于桌上,神态高昂,摇头晃脑,听书之人纷纷侧目。
“三个月前,卫小姐与太子爷相约看戏,不料卫小姐休息之余从高楼坠下,恰逢沈世子路过,见得美人早殇,那沈世子是痛哭流涕,泣不成声。”
说罢,中年男人慢慢喝了一口茶,继续道:“太子爷见如此,不比沈世子那般怜香惜玉,抱起卫小姐便走了,面容哀恸。话说这回到相府,众太医束手无策,都说人死透了,这丧事便开始预备着了。这卫小姐真是运气好,人都进了棺材,哪只一个神医突然到访。”
“那神医是何模样,性子如何,年方几何?”众人纷纷讶异,看着说书人。
说书人面容干瘦,捋了一把胡须,转着咕噜的眼睛道:“那神医裹着面纱,身段婀娜,身边还跟了个武林高手,当着相府众人的面把卫小姐从棺材里捞了出来,卫小姐形如枯槁,面色惨白简直就是个死人啊!”
说书人越说越起劲,吐沫横飞,口若悬河。
“只见神医从袖子里摸出一粒神药,化在水中给卫小姐服下后便御风而去了,三日后卫小姐果然醒来过来,那神医临走时还说了一句让卫小姐静养半年。”
“早便听说卫小姐和太子爷三月前便要成婚,怕要拖到明年咯。”
众人听完故事纷纷散去,说书人收起纸扇跃下桌子,面色焦急。
“别走啊,银子还没赏呢,别走啊你们!”
酒肆弥漫着各种参杂的酒味,说书人一脸气馁,垂头丧气间一锭白花花的银子映入眼帘,他慌忙抬头。
只见白衣胜雪的公子面若冠玉,眉目间隐隐透着失意,面色微醺沙哑开口:“将你方才所言再说一遍。”
“是。”
几乎是狂喜着开口,说书人收好银子,缓缓道来。
沈如玉晃着酒杯,静静听着,这是第二遍。他已在酒肆流连数日,沉沦到忘了时间,听到最多的流言是卫施染被神医相救,明年开春便与太子成婚。
“罢了,不必说了,你走吧。”沈如玉淡淡开口打发了说书人。
“施染·····你活着便好。”
“我已不敢再奢望娶你,愿你此生无虞,和乐顺遂······”
“你还愿意跟我走吗?我带你走吧····”
“施染啊,对不起,我来晚了。”
青铜樽中的酒被沈如玉洒到地上溅在他的金丝靴上,他语无伦次的呢喃着,凤眼迷离。合欢台一事,他和卫施染本就应该天人两隔,如今她安好却要嫁做他人妇,他心中很是郁闷自责。
“别后相思何所寄?心事零碎几人知?施染,我应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