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主子的话,今儿正午宫中的海东青送信到了,属下觉得画扇虽然是写的些常事,但从字里行间看去,宣京那边两方似是都要有所行动了。”青衣语气微微有些兴奋,从衣袖的暗袋中取出两节密信,双手奉向主座。
百里昭琼听闻,有些许漫不经心的取过那节密信,只见信上字不成字,行不成行,与其说是书,不如说是毛笔画更形象。那是只有风云楼密探组和楼主及楼主亲信方能看懂的密信。
“呵,我才刚出宣京半个月,这些老家伙们就按捺不住了。”眉目间闪过几分讥讽,百里昭琼将密信投入剩的半盏六安茶,那信竟无声无息,就这么默默消散了。“画扇他们做的不错,任他们四相五姓作去,他们自家里越是闹得欢快,阿修收拾起他们来便越是容易。我们关起宫门,管住下面宫人的嘴巴,置身事外也不算坏。”
“正是。如今主子虽因保护小主子避事离开宣京,但留下了画扇言思她们给皇上帮忙,风云楼密杀组半数好手皆留给了皇上,风云楼总坛也还留在宣京,这是对皇上目前在暗处掌握局势最有利最安全的部署了。皇上身边也不乏能人异士出谋划策,主子大可放心,就当带着小主子游玩些年岁便好。”
“如果可以的话,我更希望我也能留下帮帮他。只是月儿还小,我毕竟又是异国公主之身,在朝中并无什么根基。如今两国之间关系微妙,之前边境摩擦那次也颇有蹊跷,待这次细细查明来。万一真有兵戈相见之日,算上我,只怕到时被按上通敌的罪名,就算是我们拼力自保,大家以后也不会好过。”百里昭琼面上笼罩着一层愁云,思绪飘远,“此次回雍都,也当探一下消息。父皇绝不会无缘无故挑起事端,定是有小人暗中操作。若真是如此,只怕雍国也不一定是个太平的地方了。唉~”
“主子在雍地生活了十八年,如何不知道这其中的盘根错节。纵然离开了些年,雍地也是咱们风云楼的老本营。还请主子放宽心,不要太过忧虑,有伤身体。”青衣见百里昭琼愁容,自是心疼的紧。
“无妨。也是啊,这几年风云楼的中心虽然放在了宣京的分部,但雍都的事情你和迩柔也很上心,你们都是我身边的老人了,这几年也越发稳重了。”
百里昭琼说罢回神,捻起另一节密信,“这一节是?”
“这节放在信筒的夹层里,保密的很,属下见外面似是皇上的标记,并未敢动,想必是主子亲启,于是速速给主子送来了。”青衣微微侧头,将双手举得更高了,竭力遮挡住眼中那抹促狭的笑意。
“嗯哼?”百里昭琼留心到那信皮的桃花印鉴,忙不迭的抓过来,细细看着,面上自是浮起浓浓的甜蜜,却偏偏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这些消息重复说来做什么?本宫早已从画扇的信上知道得详细了,尽是无用的话,也就字写得勉强算过得去。”嘴上这样说着,却将座下的暗格抽出,将这无用的信和从前一般装进锦囊,放置妥当。
“是。”青衣随即附和,却是憋笑憋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