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封是什么时候发现对莫长歌的情愫的呢?恐怕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莫长歌究竟对他来说算什么。
当天权封告别莫长歌后就独自一人进了小酒馆,旁若无人的喝起酒来,也不管旁人的眼神如何,他知道此时此刻他需要宣泄,需要排解心中的怒火与落寞。
为什么就是比不过权瑾呢?他有这么难堪吗?同样是儿子,他却落得如此地步,凭什么?凭什么!权封赤红的眼角暴露了他内心的凄凉,喝再多的酒都无法释怀。
倒不如就此醉了,就不会想这些事了,就假装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就此忘记所有不愉快。
醉了吧,醉了吧。权封在心底嘶吼,可老天爷仿佛和他作对般,脑袋还是如此清醒,清醒的可怕。
胸口传来的痛觉无时无刻在提醒他,权封,你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再无翻身之地。你终究什么也得不到。
这是报应啊!
权封大声狂笑,报应?权瑾的报应呢?怎么还不来?
他现在近乎执着的想看到权瑾生不如死的神情,究竟什么才会让他感到痛心呢?
转眼之间外面已经徒留一盏灯在酒馆门口发着微弱的光芒,权封跌跌撞撞朝自己住处走去,身影残破凋零。
闻人语已经在屋内准备就寝了,突然听见一阵推门声,扭头望去就看见权瑾一脸阴沉的走了进来,空气中弥漫着酒的糜烂。
她不知所措的呆愣在原地,权封就一步步朝她走去,不偏不倚倒在她身上闭了眼,闻人语无奈的把他拖到床上打算就此离开,就感觉到手腕一阵刺痛,权封的手硬生生拽住了她,让她无法逃离。
权瑾睁开了双眼,近乎痴迷,眼前的身影与幻觉相交叠,他无声喃喃,突然感觉到她要逃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直接把她压在身下。
闻人语惊恐的一动不动,只感觉身上有什么猛兽洪水,权封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缠绵,“长歌,长歌。”
最终衣衫褪去,闻人语绝望的落泪。
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权封再次醒来的时候冷眼看了眼身旁的人,昨晚似醉未醉,他其实知道身下之人到底是谁,可还是任由欲望缠身,将错就错。
不再将视线停留在她身上,直接出了房间。
早在权封起身的同时闻人语就已苏醒,但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所以选择了继续沉睡。一夜荒唐,丢的仿佛只是她的心。
她竟不知莫长歌有那么大的魅力,同时让几个人为她着迷,但从小的教养让她不愿计较,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估计这也是权封最想看到的。
哭哭啼啼反而只会让他厌烦,到头来遭殃的只会是自己闻人家。
不得不说闻人语之后的反应确实取悦了权封,但也只是仅此而已。
之后两个人仍然与之前别无他样,只有闻人语知道权封其实更加疏远她了。
早朝上万庆帝亲自宣布了为了锻炼十皇子,特此让他去边疆锻炼,这意味着什么在场的官员都了然于心,恐怕这只是一个幌子,事实的真相只有相关人才知道。
下了早朝,权以白幽幽说道:“就十弟那身板,去了还能回来?”
权炎:“回来与否不全在父皇的一句话。”
权以白:“也是。”
权瑾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手掌摩挲不停,他也没料想到父皇会作此决定,权封居然也答应了,毫无怨言,之前父皇究竟与他交谈了些什么,他不得不好奇,那天只知道郑嫔妃哭着大闹离开。
“九弟?在想什么?”权炎看了他一眼,目光深邃。
权瑾慢慢抬眸,嘴角上扬,“四哥,开始了。”
他和他的争斗开始了。
留下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权瑾就离开了,他知道权炎一定听懂了。
可是,权以白没有听懂啊,“九弟在说什么?什么开始?”
权炎淡淡一笑,“臣弟也不知道。”
这权瑾又要干什么?权以白撇了撇嘴,他真是搞不懂这些人。算了,怎么样都与他无关,他还是不操这个没用的心了。
权瑾刚出了皇宫就看见权封站在自己马车前,顿了顿脚步才上前,“十弟有事?”
“九哥,你以为你赢了吗?”权封眉头上挑,语气冷冽。
“什么赢不赢?”权瑾漫不经心地问道。
权封最看不惯的就是他高高挂起事不关己的样子,气的人牙痒痒,“我输了,不代表你赢了。九哥,不要自作聪明。”
说完话权封就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阿杜上前:“主子。”
权瑾随意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最后上了马车,沉闷的让阿杜还以为主子被十皇子吓到了,可明显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主子联想到了什么呢?他也不敢妄自猜测。
马车稳稳当当停在了平曜王府,透过帘子的吹拂权瑾从远处就看到了在府门口的莫长歌,安静的站立在一旁,眼神似有似无夹杂着冷清与宁静。
权瑾一跃而下走进了她,“怎么还出来迎接我?”
莫长歌随意瞟了一眼他,随即一盆冷水泼下,“别误会,纯粹走累了歇会儿,正好碰上你回来。”
“......”权瑾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出口,算了,不和她计较。
莫长歌也全然不顾他的神情,突然想到什么,“十皇子算是变相贬谪到边疆了吧?”
权瑾有些意外的看向她,“你消息未免知道的也太快了吧。”
“额。呵呵。”总不能告诉他权封来找过他还提出了那么无理的要求吧,所以莫长歌选择装傻卖弄过去,还好权瑾以外的没有在意,只是随口回答道,“他从来没去过那里,受苦是肯定的。”
“你去过?”不知怎的莫长歌听他这语气总觉得他去过似的。
权瑾“恩”了声,“不过是三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