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说,生吧,生吧,多子多福呢!越是困苦越是想多生几个男丁,家里有了劳动力,才有了收入,在邻里之间讲的起话,有面子。所以,秦老爹对于自己的后代多子多男孙,那是相当的骄傲。
也许正是这种思想传承了一代又一代,才有了重男轻女的思想。唐菲菲已经记不太清自己是如何哺育孩子长大的了。那一世的自己不停的被老母亲召唤,一年365天,各种节日父母生日,一住就是小半个月,有时候母亲挽留,那小半个季度也有的。
一种思想听的久了,就认为是真理了,要不怎么会有近墨者黑呢?
前世,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后悔的呢?
可是骄傲惯了的人,那颗高高扬起的头颅是不会服输的。默默的吞下苦果,披着豪华的战衣,告诉世人,我很好,我真的很好。其实,也就骗骗自己罢了。
人总会给自己喊口号,但是克服天性很难,逆境能让人成长,激发无穷动力,目的是什么,渴求那之后的安逸。然而安逸往往腐蚀了人的斗志,然后一蹶不振。
春天的风暖暖的,万物复苏,河里的水草悄悄生出了嫩芽,枝头的新叶已是跃跃欲试,点点绿意唤醒了黝黑的枝干。
播种的季节来了,靠田地吃饭的地方,拿什么来活跃经济。这个年代,种植棉花是比较不错的投资。秦越在农学院专门学习了棉花的种植技术,作为公社里的乃至于区里的优秀技术员,每年棉花的下种,施肥,土壤酸碱度,他都亲力亲为,也颇有一番心得。
今年天气回暖的早些,站里监测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下种要求,秦越早出晚归,奔波在各个大队,指导乡亲们处理浸泡种子。后面出苗,补苗忙碌起来估计连吃饭都没空。家里的事情也就顾不上了,有时太晚,第二天大早又要赶过来,嫌麻烦就干脆带着衣服,都宿在老乡家里。
一腔热情做好母亲这个角色的唐菲菲,在日夜的屎尿屁里有如雨后的桃花,残了,惨了,一地鸡毛。
独自带娃似乎听上去很容易,一天啥事没有,就带个娃,还不行?
蛾眉淡扫,樱唇微染,这是唐菲菲的常态,十来岁学戏剧就有了化妆的这一习惯。在民风淳朴的乡下,大多数女人都没功夫没心力来折腾。这也是唐菲菲芳名远播的原因吧,父亲是教师吃国家的口粮,家里薄有余资,养的细皮嫩肉,白白的脸,红红的唇,跟仙女儿似的,特别打眼。
仙女范那是要有时间精力去维持的,天天手里一个奶娃娃在叫唤,吃了拉,拉了洗,洗了又喂……啥范都没了,连饭都吃不上一口热乎的。
第一天还有那颗慈母心做后盾,我忍!
第二天……我再忍!!
第三天……要崩溃了!
永远洗不完的尿片,好想用完就丢的尿不湿。
胸口涨奶的痛,湿答答的衣服一直干不了,无奈只好学人塞两块毛巾垫着,那还有什么体态优美美好幅度,恨不得舍了这两块肉。
渐渐长大的孩子,不再日日酣睡,一天天睡的少了,事情就多了,放在摇篮里不行,要抱着溜达看风景。
你说那就去看呗,家里衣服谁来洗,用水谁来挑,柴火谁来劈。社会的进步直接体现在民生,解放了双手,解放了劳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