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瓷想了想：“大概有七八年了。”

周漾挑眉，拿着手机的手颤了一下，视线毫不避讳的落在她身上。

他将手机还给她，笑了：“这么久？”

嗓音清冽，声线独特，听起来格外适耳。

“为什么叫江照？”他问

宋瓷刚想开口解释，蓦地打了个冷颤，清咳了两声，咳的脸色微红，眼底水意盈盈。

九月份，风凉，晨起霜露重。

宋瓷又在手术室门外坐了一夜，身子难免受了凉。

周漾沉默了几秒，无奈的看她，轻叹一口气。

伸手将棒球帽取下，黑色碎发软软的贴在额上，微微凌乱，带了点卷儿。

他将帽子戴在她头上，嗓音低沉下来，低声笑：“戴好。”

帽檐低下，仅剩一双褐色的眸子露出，长睫浓密，白皙的肤色，嫩的能掐出水来。

下一秒，少年就将利落的将黑色卫衣脱了下来，里面只穿了一件白T，微微显出身材，露出的一截手臂，比女孩子还要白上几分。

宋瓷抬了帽檐，拢起眉，忙上前止住他的手，有点生气：“周漾，你脱衣服干什么？”

周漾没说话，径直将卫衣套在她身上，嘴角笑意愈发明显。

他道：“怕你冷。”

“我不冷。”宋瓷摇摇头。

“你手很凉。”周漾握住她的手，缓缓道。

女孩子的手，五指纤细，指尖冰凉。

宋瓷没再拦他，很自觉的回答了他刚刚提出的问题。

她说：“江照是我的字，外婆起的。但是宋江照像男孩子的名字，家里人不常叫。”

周漾帮她理了理卫衣，卫衣很长，快到了宋瓷膝盖的地方。

袖子也长，垂下来像唱戏似的。

周漾就低下眸子，拿起她的一只手，挽起了卫衣袖子。

像和小孩子挽袖子一样，一步步的，认真又仔细，动作格外轻柔。

“周漾，你在听吗？”

“在听。”周漾答道。

而后抬手靠近她，理了理她胸前的卫衣带子，直至两根绳子一样长，才肯罢休。

他抬眸看了一眼宋瓷，笑道：“你继续说。”

你继续说，我听着。

一直在听——

宋瓷不再说话，抿了抿唇角，身上裹了件卫衣，只觉得浑身都有一股暖意。

“宋瓷？”周漾将她头上的棒球帽取了下来，顺手帮他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

凉风习习中，宋瓷听见他说

“我可以叫你江照吗？”

宋瓷穿着大了好多的黑色卫衣，衬得肤色更水灵，柳叶眉，一双杏眼，双眼皮的褶皱很浅，笑起来有淡淡的梨涡。

她说：“你不觉得像男孩子的名字吗？”

周漾摇头：“不觉得。”

“那你叫吧。”

周漾戴起棒球帽，白色T恤显出身材，毕竟是隔了一层衣服，模模糊糊的看不清真切。

宋瓷突然想起周漾找自己的目的，让自己发个澄清微博。

她好久没玩过微博，上次更新还是好几年前的事。

便看着手机直发愣，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了周漾：“我要发什么微博？”

她将手机举到他面前，周漾身量高，她要垫了脚，才能让他平视着自己的手机。

“你以前的微博都发了什么？”周漾微微弯腰，接过她的手机，眉眼处处都盈着笑意。

“没什么，就几段弹琴画画的视频。”

周漾眼底的笑意敛了几分。

宋瓷又补充道：“就只露了一双手。”

周漾脸上的笑——僵了。

一秒，两秒，三秒！

周漾缓了缓心情，被她成功的气笑了：“什么叫做只露了一双手？”

他无奈道：“小姐姐，你还想露什么？”

“你这么凶干什么？”

“不是凶。”周漾脾气是不好，但是面对宋瓷，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气不起来。

他解释道：“你还没见过我凶的样子。”